欧阳子鑫定睛看着天澧的脸,他一扫往日的神气,显得相当沉郁,似乎陷入某种痛苦的思绪纠葛之中。
他在看谁呢?欧阳子鑫刚想按迹循踪,不料天澧突然转移了视线——
“呃?”
欧阳子鑫一惊,他们俩的目光对上了,就像重要的隐私被人窥见般,天澧恼羞万分狠狠瞪了欧阳子鑫一眼,并很快地转身走开。
直到这一刻欧阳子鑫才体会到常人所说的“拧我肤痛”
的滋味,他和天澧相识尚浅,实在不解这个少年为何总对他充满敌意?
“很在意。”
无论是天澧那与年纪不符的忧郁,还是那恨不得把自己扔下船去的厌恶眼神。
见谢凌毅正和雪无垠谈着什么星相水准线,无须他伺候,欧阳子鑫便扶着木梯栏杆,蹑手蹑脚地走下将台。
“天澧!
等等!”
欧阳子鑫一直走到被水手们称作“头称”
的船首桅杆下方,才出声叫住不断加快脚步的天澧。
“哼。”
天澧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突然转身面对欧阳子鑫。
“你为何……?”
“厨房的话在船尾舱,船首舱存放的是布帆、缆索等航海工具,”
天澧先发制人似地说道:“你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怎么能怪我指错路!”
“我不是来责怪……”
“当然,我承认是你救了小妖,这笨家伙跑去木头堆里找食物不是第一次了,上回也差点被人劈成柴火……”
“天澧!
请你听我把话说完!
!”
欧阳子鑫大喝道,船舷边的担手都惊讶地看着他们。
天澧也没料到欧阳子鑫会如此大声地吼他,楞怔着。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欧阳子鑫放松了语气道:“你刚才不是无意地站在那里吧?你看来好象……”
“你真啰嗦!
船上规矩是多,但也没说水手不可以听船长和舟师谈话。”
天澧咬了咬嘴唇道,眼神却心虚地游移开去。
“那你为何要这么小心翼翼?”
欧阳子鑫开门见山地道:“被我发现,还怒瞪我来着。”
“还不是因为你的迟钝!
一般人会抓着别人的弱点刨根问底的吗?”
既然被问及,天澧也不再掩饰地说道。
“你是说雪舟师的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