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薄朝口中所说的西装男子是不是他,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问题,楼准伸长手指灵活地绞动领带,一个即将束上的结被他用拇指和食指撑开。
薄朝躲开了楼准的眼睛,低垂着漂亮的眉眼看着楼准将领带打了一个结,认真地比了比结口和自己脖颈以及手腕的大小,最终松开抓住楼准小臂的手,在被子上稳稳地跪住了把手腕伸过去,在即将进入到结口的时候,他小着声申诉:“您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利。”
楼准把领带结结实实地系到薄朝细白的手腕上,检查了下不会勒到他的皮肤后勾了勾唇角,追着薄朝的目光随意地反驳道:“我给了。”
薄朝没再坚持这个话题,定定地看了看手腕上缠上的领带,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我不会再待在地下室了对吗?”
楼准的呼吸滞了滞,他握了握掌心又松开,垂在床边的手拿起来顺了顺薄朝有些皱的衣角,最终还是没去抚摸面前人有些颤抖的脊背,只是对他点点头,语气十分肯定且轻柔地道:“对,不会再待在地下室了。”
“我保证。”
两人一个跪在床上,一个蹲在床边,拴上领带的一方听着领带所有者的保证书,在心里暗暗想:好像这个人还挺好的,比栓住他脚踝的人要好得多。
他正想着,小腿上陡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下意识地他反应迅速地往后坐下,整个躯体都往后缩了一步,唯有那条被楼准抓住的腿,即使在空中颤着也不敢缩回来,像是已经许多次被抓住右腿后的惯性反应。
楼准呼了口气,将薄朝的腿放在床上,轻声解释道:“不要跪着,你脚踝上有伤。”
“好、好的。”
薄朝答应着点点头,坐在床上一幅乖的不能再乖的样子。
这幅画面却让楼准觉得有些刺眼,恰时房间门被敲响,他把被子掀起来把薄朝盖了个严严实实,沉声对门外说道:“进。”
保姆阿姨端着煮了一上午的粥走进来,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说道:“白医生说薄少爷醒来了要先喝些粥,这粥我早上便煮上了,此时味道刚好。”
楼准点点头,从床边走到靠门的位置,将要出门时顶着两人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您看着他吃一些吧,如果胃难受就先放着。”
他关上门,助理早在门外等了许久了,楼准走出门后他便迎上来等待指令。
“把白礼叫来,再检查一下薄朝的身体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尤其是脑袋。”
楼准淡淡道,视线挪到楼下沙发旁摆着的花瓶处。
这个世界的记忆告诉他,这是他还在国内的时候薄朝陪他一起去二手市场买下的,当时那人为了几百块和商贩吵得面红耳赤,抱着花瓶高昂着头走出集市时待在楼准旁边像极了得了意的小猫,猫耳朵和尾巴都快摇的飞起来。
但刚刚跪坐上的薄朝,像被剪伤了爪子、被灭了气焰,一切都小心翼翼的流浪猫。
“监控下的人找到了吗?”
楼准问道,他们在那栋别墅的门口找到了唯一的一个摄像头,在薄朝被抓来的这天,只有一个人曾经进出过,摄像头下面容清晰,像被故意暴露似的。
但楼准不在乎,是陷阱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找到了,说要见到您他才肯说。”
助理回道。
楼准挑了挑眉,颇有兴味道:“等白礼来了我就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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