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只道确实冒犯了贵人,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便又多补了几句。
手腕痛感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知摇痛的眼尾红,有泪光在眼眶中泛起,望着云行,说话也染上几分鼻音。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手腕上禁锢着的那只手霎时一僵,痛感没有加重,但那手却也没将她松开,只力道恰到好处的将她圈住,不让她疼,也不让她趁机逃跑。
幽深的两眼仍旧定在她面上,那眼神,似是猛虎般要将她步步逼入绝境。
知摇还从未碰过年纪轻轻眼神就如此凶恶之人,活动手腕挣扎着,企图挣脱他的手,但那点力道不过蚍蜉撼树,于云行而言不值一提。
“云行,”
台上飘下深沉却和蔼的声音,“上来。”
云行还是抓着她手腕不肯松,两眼直勾勾盯着她,又问一遍。
“你可识得我是谁?”
知摇心里只想骂娘。
你是谁?
你是金枝玉叶的公子,是我惹不起的贵人,是我告饶了都不肯放过我,要拐弯抹角说我有眼无珠之人,行了吧?!
台上那威严的嗓音出疑问,“云行?”
旁边又有人轻拽云行衣袖提醒,他还是不动,直到台上走下一位长老,伸手将云行攥着知摇腕间的手松开,带着他迈步上台。
即便如此,他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盯着知摇。
知摇只觉惹上一尊瘟神,缩了缩脖子,往队伍后方退去,避开云行锋锐的视线,才觉因紧张害怕的心消停些。
她撩起衣袖,看着手腕上被生生握出来的通红五指印,再听着宗主介绍的无情道剑修云行,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修无情道的都异于常人,日后还是避而远之为妙。
这些年知摇也确实做到了对云行避而远之,远远地瞧见了,她就提早绕道。
后来经常被人忽视,又觉得这么做无甚意义。
这宗门里无人在意她,那位无情道剑修虽然凶巴巴的,但也不缺人气,兴许人家早都将她抛在脑后了,只是她还记得当时情况,仍旧心有余悸避着他。
知摇敛起心思,回头望了眼走远的流芳师姐几人。
那几人突然放缓脚步,齐刷刷朝一侧偏头,几颗脑袋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什么。
知摇好奇的朝几人望着的方向看去,只见绿色藤蔓攀附的走廊中,有抹白影朝前缓步行着。
他身着白袍,满头墨用玉冠束在脑后,梳的一丝不苟,整个人只有黑与白两个色调,如水墨画中走出的人物。
白色的衣袍料子柔软,随行而动,但他周身却散着冰冷锋锐之感,如同半出鞘的利剑,掩盖不住的锐气与压迫感。
笔挺的身形朝前行着,时而被柱子遮掩,忽隐忽现。
突然,那身形缓缓停下,洁白无瑕的袍子停下拂动,垂贴在他身上,侧身朝这方看来。
日光照着,他身上白袍折射着莹莹白芒,如皎月光辉,模糊了他那张脸。
随意一瞥,视线淡淡,却像是一柄利剑悄无声息抵在人咽喉,让人禁不住浑身毛。
距离很远,知摇辨不清他究竟是在看什么人,亦或者是什么景,也不管他是否能注意到她,只觉得自己在他那视野范围当中,心头就不受控制的紧,下意识掉头就往竹林方向跑。
她前脚离去,不知停在走廊的那位无情道剑修望着前方的眸光闪动,跟着动了脚步。
满蕴灵气的风雾从她面颊飞过,带起她的两缕长飘飞在脑后。
起初是见到云行的紧张害怕,眼下见竹林愈近了,想着兴许能再碰到沈云星,心情不免又松快许多,如蜜罐般,抽出丝丝缕缕的甜,白皙精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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