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小心烫。”
关耀铭说道,他把茶杯递到李冬面前搁着,滚烫的茶水在杯子里冒着白烟。
“谢了。”
李冬低声说,他低头凑上去抿了一口。
关耀铭坐在李冬对面,他也喝了一口茶,然后瞅着没有看着自己的小狼狗。
几天没见,各自表面上瞧不出什么变化。
关耀铭:“你看新闻了吗?”
他移开视线说:“我把赵勉送进了监狱。”
李冬点点头,他嗯了一声,眼睛静静地看着杯子,没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
关耀铭:“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摊上赵勉那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谁敢放任对方自由行动?
“我没说你太狠。”
李冬说道,他不承认心里对赵勉那点微弱的同情心。
关耀铭说道:“我有家人,亲戚,还有你。”
还有那么多兄弟,不把赵勉处理好,他怎么睡得着觉?
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以前他爸还在道上混的时候,已经过够了。
每天担心警察追捕,担心仇人随时袭击。
多少次都跟妈妈一起躲在外面过夜,不敢回家。
这些童年的记忆,深刻在骨子里忘不掉。
关耀铭:“我老头一直教导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他转过脸去,看着窗外说道:“但是每次喜欢上一个人,我就会信任他。”
李冬:“那你信任我吗?”
关耀铭:“我信。”
可是那天他和李冬动手了,因为他很生气:“那么重要的事你瞒着我,是你先不信任我。”
“但这不是你动手的理由。”
李冬:“一码归一码,你把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当屁话,那以后呢?我敢把我自己交给你吗?”
关耀铭:“为什么不敢,你敢上我,敢发我脾气,没有你不敢的事情。”
他说着,起身坐到李冬那边去:“别把我想得那么可怕,我不是六亲不认,也不是残酷冷血,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李冬:“谁还不是活生生的人。”
他顶嘴得特别快。
关耀铭:“你年纪小,见不得残酷我理解,但是世界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总是会有矛盾的。”
他挫败地说道,低着头:“我当然宁愿你一直心地纯善,但是我没资格做那种人,你明白吗?”
因为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和责任,比如他关耀铭,一出生就是未来继承人,关家的独子。
除非他死了,否则关正涛留下来的一切都会成为他的负担。
赵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些东西无法避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