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白光来得迅捷无比,相比刚才那枚木簪,威能明显更甚一筹,两个呼吸间,便是欺身上前。
颜涵月见躲闪不过,急切之下,起手一抹,将那手腕银镯祭出,往上一迎,将这白光稍稍阻碍。
定睛一看,这道白光居然是由无数细腻白沙组成,粒粒白沙宛如颗颗上好玉珠,不断翻滚转动,如云烟一般轻灵无物。
淡淡毫光绽放,银镯灵光以肉眼可见的度被消磨而去。
十个呼吸不到,银镯便是裂纹密布,随即应声而碎。
但得了这片刻喘息,颜涵月裙摆飘起,飞身后退,倏忽间就与这道白光拉开了一段距离。
赤足老者狞笑一声,大喝道:“我这混云沉烟,最是擅长销金磨气,颜涵月,你还有什么法宝,尽可使来。”
张裕见赤足老者占得上风,趁颜涵月无力管他,便往七皇子所处高台跃去。
颜涵月微微颦眉,她入道以来一直是在宗门福地修持道功,入得灵真境后才出门历练,被安排到天安城处理些许杂事,与人斗法却是经验不足,加上这赤足老者明显境界高她一线,几个回合便落于下风。
虽说有宗门师长赐下的护命法宝,能在危急之时及时遁走,但如此以来,福王必定性命难保。
赤足老者手托小鼎,又把法诀一掐,那白光倏尔分化作七道,分别从七个方位再次疾驰飞向颜涵月。
颜涵月往后再退,此时她身上已无有法器护持,仅有一枚玉符,是作逃遁之用,若是使出,这两人断然阻止不了,但她却不愿单独离去,否则七皇子性命必然不保。
只得强起法力,布下层层光幕屏障。
只是此举却是徒劳,那混云沉烟不过几遭游走穿梭,那光幕便是如薄纸般被一穿而过。
她不得不再次驾云急闪,不断变换方位以避开锋芒,希望找到漏洞反击。
然而那赤足老者却是稳扎稳打,不见有丝毫急促。
片刻时间,她已然法力不支,气海丹田之中,灵气已然不足。
眼看就要失手被擒,她却不再慌乱,神色镇定。
虽说她对敌经验不足,但心性非常,越是生死之局,反而愈要冷静对待。
念头急转,便往七皇子方向处奔走,她已是拿定主意,暗道:“罢了,我便是死也不能坏了宗门大事。”
原来她想借助那枚宗门下赐玉符,让七皇子逃离此处。
而她自己则佯装力竭,趁张裕二人上前捉拿之机,奋起一搏,便是杀不了二人,也要重创一人。
几个回闪,便来到高台七皇子身侧。
此间斗法,不过是片刻时间,七皇子依旧瘫坐于地,面色惨白,眼神却颇有几分镇定,见得颜涵月,连忙说道:“颜真人……”
颜涵月摆手,掏出玉符,强提一口灵气,正欲催。
忽然看见张裕悄步走来,猛地掷出一口寒光闪闪的宝剑。
若是平时,开光初期的攻袭,连她护身真气都无法破开,但此刻她最后一丝法力都用来催玉符,却是无法抵挡。
张裕面露狰狞,刚才此女对他的蔑视让他心中大恨,此刻定要让她血溅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