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
“二舅,是我。”
踏入变声期的声音已经带了些沙哑。
秦又循声望去。
穿着一身罗纱直裰的青涩少年正站在廊下,面容沉静地着他。
秦又愣了愣,待反应过来立马大惊失色,大步过去,又怒又急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出来的”
此少年正是谢峥。
见自家二舅如此惊慌,他反倒露出几分笑意“二舅莫慌,我是接了父皇旨意出京的。”
秦又顿时松口气,继而又提起一颗心“好端端的,你出京做什么我怎么没听说”
“这儿毕竟远离京城,消息滞后些也是正常。”
谢峥神色温和,“我是奉父皇之命,跟着工部前往潞州修筑堤坝。”
“潞州修堤坝”
秦又又吓了一跳了,“你怎么摊上这事儿了”
谢峥正欲答话,陪在边上候着的辛夫人笑着插了句嘴“要不咱们进屋说话吧,站大太阳下,不嫌热得慌嘛”
“哎哟瞧我”
秦又一拍额头,“急过头了,走走走,咱进屋里聊。”
忙不迭引着谢峥往里走。
依序落座,下人奉上茶水。
秦又一口气灌了两杯温茶,完了拽住衣领给自己扇风,边扇边问他“好端端的,你怎么摊上潞州那事儿了潞州那地儿隔三差五就要缺个堤,你要是没撞上还好说,要是出了事,你怎么担得起给二舅说说,是不是哪个不要脸的给你使绊子了”
越说越激动。
谢峥好整以暇地端着茶盏品茶,见他说完话,才放下茶盏,道“二舅放心,没人给我使绊子,这是我给父皇求来的活儿。”
“你自己求的”
秦又惊了,“你是不是傻了嗷”
站在他身后的辛夫人暗中给了他一下。
谢峥垂眸装作不见,心里暗忖。
原来二舅这么早就开始惧内了吗
另一边,辛夫人瞪了秦又一眼,笑着朝谢峥道“你二舅说话没个遮拦,您可别放在心上。”
谢峥朝她点头“二舅娘放心,舅舅性格我省得。”
秦又撇了撇嘴。
谢峥转回来朝他解释“我前些日子跟工部的人研究出一种可用来修筑堤坝的坚固之物,名唤水泥”
他三言两语将水泥介绍了一遍,然后道,“前些日子潞州暴雨,洪水上涨,那水泥堤坝却从始至终坚如磐石。
如此,这趟我也算是没白来了。”
秦又惊疑不定“真成了”
谢峥点头。
秦又松了口气,接着立马又皱眉了“那你怎么跑过来这儿了你来这儿别人知道吗”
“无事,潞州事了,我先行一步过来舅舅,谁也无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