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
管家皱皱眉,有些迟疑,“您是...江家二姑娘?”
江阮听到‘江家二姑娘’几个字,心里有些别扭,淡淡道,“我现在又成婚了,夫家姓祁。”
管家忙拱手,“祁夫人里面请,这些家奴眼拙,冲突了祁夫人,还望夫人海涵。”
当年自家小公子大冬天的掉进冰水里,是江家二姑娘不畏严寒,下水将小公子捞了出来。
定国公的父亲去世的早,所以定国公很小便承袭了国公爵,十几岁便浴血沙场,定国公夫人出身镖局,一身武艺,巾帼不让须眉,一直陪伴在定国公身边不离不弃,夫妻二人琴瑟和谐,定国公一辈子只娶了一个夫人,二人膝下只得一子。
这小公子自然便是叶家的独苗苗,所以即便定国公府与鲁国公府是死对头,却唯独这江家二姑娘是例外,她是整个定国公府的大恩人。
管家狠狠瞪了那两个小厮一眼,然后请江阮进府。
定国公府不同于鲁国公府的雕栏玉砌,富丽堂皇,院中只扶疏的花木,随处可见的刀枪剑戟还有习武的木桩,一股磅礴之气扑面而来。
叶府的管家直接将江阮带去了叶舟逸的院落,那日叶舟逸被江瀚海五花大绑的送回来,定国公怒气冲天,将叶舟逸关在了房里,一月不许他出门。
听闻江阮来了,叶舟逸起先还不信,等真的见到了江阮,才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你怎么会来这里?”
以往时江阮从未来过定国公府。
等那管家离去,江阮才小声道,“我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叶舟逸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只毛笔,斜眼看她,“我现在被我爹禁足呢,这忙可以帮,但是能力有限,有什么事情等我出去了再帮你办吧。”
江阮眉头轻轻皱起,“可是事情很急怎么办?”
“什么事情这么急?”
叶舟逸翻身坐起来,盘腿看着她,江阮这两年受了不少苦,但是她从来不主动寻求叶舟逸的帮忙,她主动开口找他这还是第一次,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了。
江阮走近他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并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叶舟逸牙齿咬着毛笔上下晃荡着,含糊不清道,“我就说让你嫁给本公子你不听,你看看,现在还要费心帮人找大夫,真的是...”
见江阮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瞪着他,叶舟逸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圈咽了回去,转而夸奖道,“虽然是有些小毛病,但好在人聪明,那日若不是他来找我,出了主意,你现在肯定还陷在江府出不来呢,所以也还行,也还行,就比我差一点儿而已。”
叶舟逸掐了小手指一截给江阮看。
江阮失笑,敲他脑袋一记,“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到底能不能帮我?”
此时还不到晌午,赶回城隍庙那神医应该还未走。
叶舟逸挠挠头,有些为难,“这段时间我爹看我看得很紧,我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这里出去,还要带走我爹的几个侍卫,肯定没门,我想想,我想想...”
叶舟逸敲着脑袋拧眉思索着。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温和的声音,“逸儿,是江姑娘来了吗?”
叶舟逸一拍头,“完了,我娘来了,我娘一直说想见你,一定是管家与她说了,现在更加出不去了。”
叶舟逸说话的同时,定国公夫人已经推门进来了,云白软绸珍珠扣对襟旋裳,柳叶细眉,面容白皙,一眼看上去温温婉婉,但是细看之下,这定国公夫人的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
当年救叶舟逸其实不过是个巧合,鲁国公按辈分是当今皇上的亲舅舅,那年鲁国公寿辰,皇上亲临鲁国公府为鲁国公贺寿,皇上都来了,定国公岂能不来?
便是那次,叶舟逸偷偷跑到花园里玩,不小心掉进了池水里,而江阮恰好路过,那么小的孩子,江阮岂会见死不救,那一年的江阮也不过才八岁而已,把叶舟逸从冷水里捞出来,之后的江阮足足病了一个多月才好起来。
定国公对江阮感激不尽,只是因着二府的关系太过僵持,王氏不许江阮与叶舟逸走的过近,所以,前几年,定国公夫人也只是每年在江阮的生辰时派人送一份贺礼来,大家并不常走动,而那些贺礼也被江瀚海直接给扔了,江阮并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