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胸脯,轻呼一口气,幸好幸好!
只歇息了没多久,李妈妈便催促,就又开始了。
不知是不是一直僵坐着的缘故,寒气从足下一点点往上爬,炭火的温暖根本压不下去,沈兰奴感觉自己快要冻僵在这石凳上了。
眼睛本就困顿酸涩,这会更是冻得有些迷糊,好似还看到远处有什么白点飘落?
她想:我莫不是要冻晕过去了?若真如此,可就太失礼了……
沈兰奴刚闭上眼打算滋润下眼睛,就听到对面宋恒开口:“下雪了!”
抬眸望去,只见宋恒刚把画笔放下,伸出双手去接住落下的雪,眼神弥漫着狂热。
这人……没见过雪吗?
意识沈兰奴看过来,宋恒很快就把双手收回来,一副什么都没生过的模样。
又朝李妈妈问:“劳烦李妈妈,请问有热茶吗?”
李妈妈扫过四周,除了炭炉和画具,竟真的没备一壶热茶,赶忙道:“……哎呀!
您瞧我这记性!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我这就去沏壶热茶来!”
快步走到院门口时,又放缓脚步回头看了看沈兰奴,好似不大放心让这两人单独留在此处。
本想开口让丁香去,谁知宋恒又开口:“麻烦您。”
李妈妈只好作罢:“哎!
不麻烦不麻烦。”
还是快去快回吧!
宋恒把画架收拾进亭子里,免得被飘雪晕湿了画儿。
“要看看吗?”
宋恒见她直盯着画架,很是好奇的模样,“已经大致完成了。
还剩下一些细节,我回去自己再调整一下就完成了。”
接着他就把画架挪转了过来。
听他的意思不必再看着她画了,沈兰奴赶紧先把斗篷往头上兜,把系带系紧了。
宋恒见状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看着自己的画就在眼前,对于沈兰奴来说是种很神奇的体验,便也不打算计较他的“嘲笑”
。
她甚少有机会去看什么画作,祖母那儿不是没有,但都是些山水花鸟图。
像这般人像大作,她还从未见过。
虽然都说她长相妖艳,而这个词往往也是不友好的。
妖艳妖艳,像妖怪一样美艳,是要勾引哪个男人呢?
但无疑,这又是对她容颜姣好的认可。
正如祖母也言:“你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张脸了。”
而宋恒的画技,寥寥几笔便把画中人的美艳展现得淋漓尽致,却并未从中体会出大家口中的妖气来,只是看起来更显清冷。
让她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触摸,还好理智提醒了她,墨迹未干,莫要摸毁了。
把手放下,沈兰奴嘴唇微扬,心情也跟着扬起:“好看的。
有劳宋公子了。”
宋恒看着她,笑意在他脸上漾开:“雇主满意就好,这是我的本职工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