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赫不忿地剜她一眼,自个儿跑过去把肉装起来,经过她时跟遇到瘟疫似的,离她十丈远,一句话都不肯与她说。
巫夏浑不在意,她甚至还让他走慢点,好让她和竹筐里的稻花鱼培养培养感情。
等走到村口已是下午,如火烧一般的夕阳散发着橙色的光晕,匆匆掠过二人的身影。
陶子赫从一个草垛里取出她的乾坤袋扔给她,“拿去,我可没动。”
见她摸着袋子沉吟半天没说话,不由讽笑,“说没动就是没动。”
巫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瓶水呢?”
“洒了。”
“洒了?”
她不太相信。
“你没受伤?”
“什么受伤?”
陶子赫推开她,径直往家门口走,“昨天你不是追我吗,那瓶子又没塞子,我嫌麻烦就扔了。”
巫夏不知是信还是没信,总之半天没说话。
见他已经走进自家院子,她想了想,走到今早她问路的那家女子门口,晃了晃门上的铁环。
周大丫刚好在院子里淘米,听见声响还有点纳闷。
村子里的人几乎想进谁家就进谁家,很少有敲门的。
“进来!”
自门口走进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是今早那个仙子!
周大丫瞠目结舌,话都说不全,“姑、姑娘,你,你怎么来了?”
巫夏先环视了一圈院里的环境,比陶子赫家里好很多,她满意地点点头,问道:“请问你家大人在吗?”
周大丫:……明明两个人差不多大呀。
她把巫夏请进院子左边的一间小房子里,里面臭烘烘的,就一张木板床和一堆散乱的农具。
一个身形瘦削的老人躺在木板床上,不停地咳嗽。
巫夏又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明了来意。
“你要,赁屋啊?多,多久?放心,我这里,是有房间的。”
老人每吐出一个字似乎都会要了他的命。
“……一月”
巫夏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短租房”
这个说法,她只打算在这里至多呆一个月。
不料老人很快同意,“每月,三,三百文,吃饭,另算。”
付了钱,周大丫带她去相对的那间屋子,里面很冷清,也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堆杂货。
“这里是我娘的屋子。”
周大丫睹物思人,心情低落,“你等一会儿,我帮你收拾好。”
“不急,麻烦你了。
除了一张床,其他的我都不用,棉被也不要,我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