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把受伤的母亲送到胡大庄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赵有钱喊了两声:“舅舅开门”
,也没有回应。
“娘,你在这里先待上一会儿,我们兄弟两个先走了,估计马上他们家就会开门的。”
赵有钱安顿了一下母亲,和余传智一起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一路上过长江、穿隧道,然后是满眼绿色的山峦。
两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像是脱缰的野马,总算能呼吸到自由新鲜的空气了。
只是这种新鲜劲一过,两个人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对于未来,他们一点没有思想准备,靠什么人,干什么,他们浑然不知。
到达南方的滨海市后,已经是华灯璀璨,夜色降临的时候了。
两个人实在饿坏了,要了两碗拉面,吃完饭一结账,两人傻眼了,竟然收了六十多块。
我的天,一碗面三十块,要是这样吃,身上的钱能吃几天,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
晚风习习,时间上虽然是深秋,这里的气温却没有北方的凉意,反而增加了两个人无尽的困意。
找宾馆住下来明显不可能,身上那些碎银肯定撑不了几天,两个人将身上的钱集中到余传智一个人保管。
他们在偏僻的小巷子里,找了一个五人间的小旅馆,住一晚上每个人才三十元,这个价格他们还能接受,先住下来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他们支付六十元后,还剩下三百二十元。
毕竟太累了,他们睡觉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当时入住时,房间里已经有了两个人,看样子也是来这里打工的。
他们没有敢多问,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等他们醒来时,余传智却惊讶地现,自己背的背包找不到了。
“有钱,坏事了,我们的背包和钱不见了,怎么办?”
赵有钱也被惊醒了。
“找吧台问问吧,看看他们可登记那些人的信息没有。”
下到一楼吧台,一位胖如水桶的老板娘,正坐在那里和另一个男人侃大山。
老板娘一听这事,面色毫无波澜。
“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呀,在我们这里可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再说了,我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你们也是清楚的,不光是穷光蛋,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也是常见的,我这是学雷锋做好事呢,如果都要求这么严,我这里更没有人入住了。”
“您行行好,帮我们调一下监控查查也行吧,要不我们就报警了。”
余传智哭丧着脸说。
“监控早半年前就坏掉了,要是想报警,你们就报吧,反正警察来了也无所谓,这些事经常生,他们更不会怎么样我,大不了批评教育我一下,而你们要想等处理结果,没有三、两个月,甚至半年,也不会有你们想要的结果。”
想想老板娘说的也是,两个人也不再报什么希望了,又返回到房间里睡觉去了,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两个人在屋里走来走去,再也睡不着了。
怎么办,我们得想办法呀,不能这么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