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征行动力强,燕绥故意撩拨,还想全身而退?没门。
所以有些话,不保持个安全距离,她还真没胆当面说。
她唇边噙着抹笑,笑眯眯的从电梯里迈出来,解锁开门进屋。
边脱下外套边补上最后一句:“上来坐坐?给你泡杯巫山茶。”
傅征看着亮了灯的二十七层,衔了根烟,没点,回拨了个电话。
燕绥正往浴缸放水,素白纤细的手指试了试水温,接起电话先问:“我剪短发好不好看?”
傅征不太能想象她短发的样子,不过通常女人问这个问题,不用真的考虑是否好看,她要听的只有一句:“你什么样不好看?”
燕绥想了想,觉得也对:“那我明天去剪个短发,那些电视剧里黑化、复仇都要变个装。
清一色短发,浓眼线,烈焰红唇。”
她故意把话题扯远,傅征不上当,他抬腕看了眼时间,似笑非笑问:“刚不是还要请我上楼坐坐,泡茶给我喝?”
燕绥还没说话,傅征已经又接上了一句:“你要是觉得遗憾,现在下来还来得及,我还没走。”
水注了小半缸,温热的水流漫过燕绥的脚踝,她从旁边的置物柜上取了精油,手腕轻抖,滴了几滴:“谢谢你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道谢,傅征握着手机不语。
——
燕绥觉得傅征真的挺了解她的,那种了解不像郎其琛那样用浮于表面的餐桌文化表达,他的细腻润物细无声,是从眼神到行动都让她觉得身心放松。
她骨子里其实有毁灭的欲望,相比较寻常女孩约会喜欢去的电影院,游乐场,她更喜欢射击馆——解压,破坏,聚精会神。
他知道她积攒着压力,知道她的不易,别说对她没任何要求,甚至从在一起到现在,步步都在让她适应节奏。
她太知道他们两个完全天壤之别的职业要在一起有多困难,她忙碌,重压,担负着成千上万口人的生计。
他则随时应召祖国的召唤,奉献万寸山河。
也只有两个肩上担子都这么沉的人才知道,爱一天少一天。
她忽然就有种拨开迷雾的通透感,那些庸扰她多日的,或不安或阴郁的负面情绪在渐渐扩散至空气里的精油香气里逐渐瓦解。
“客气了。”
傅征咬着烟,笑起来:“小燕总,这些前期投资以后是要你还的。”
燕绥还是头一次听他叫自己“小燕总”
,他故意咬着音,那低沉的语气绕耳,像是在暗示什么一般。
她踢了踢浴缸里的洗澡水,言笑晏晏:“我还怕还吗?”
——
燕绥勉强算是乐观派,事情想开了,在她这就没什么大不了。
好好睡了一觉,隔天精神饱满地去公司上班。
相比她的精神抖擞,辛芽显得要憔悴些,她拿着平板,先按惯例向燕绥汇报今日行程。
话落,指了指相邻不远的副总办公室:“大燕总一大早来了。”
燕绥比她淡定多了:“正好,等会常会叫他先过来听,上手工作这事不急。”
她本就存了趁机让燕戬来看看公司发展,做个简易汇报的念头。
他这会代替燕沉上任公司副总,还帮她省了特意做一份报表的功夫。
“还有就是有关孙副总的事。”
辛芽指了指她的手机:“录音我刚发给你。”
燕绥茫然:“什么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