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足饭饱以后,绝大多数人是找了一个彼此相照不宣的由头,纷纷告辞离去。
满桌子好东西没有吃下去多少的李文轩,肚子里面可是装下了不少酒水。
虽然自己喝下去的酒都是十年陈酿的花雕,但是不好杯中物的他更为喜欢美味的菜肴。
对李文轩而言,最为难过的事情不在于饮酒过多,吃下的食物少所引起的伤胃。
两世为人的他最为清楚,这人世间极为难过的事儿之一,还是数得上和领导们一起吃饭,毕竟太容易消化不良。
自己为了能把他这一个人的品牌形象好生推销出去,算是牺牲了一把。
主动和主人家告了辞,再一次见到苏媚娘和赵甜儿的李文轩,着实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喝得满脸绯红的赵甜儿,直看自己的眼神都已经显得有一点儿迷离,而苏媚娘是早已经喝高,连站都站不稳当了。
站在她一侧的小丫头,显得较为费力的搀扶着她。
没有更好办法,只得背起苏媚娘的李文轩,不多做停留的就直接选择了离开,而赵甜儿是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在路上,特意放慢了脚步的他,为得便是好让小丫头跟上自己,毕竟她也喝下了不少酒。
满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三人,就这样是穿街过巷,回到了自家。
李文轩是把苏媚娘刚放在自家大厅的椅子上面坐下,就听见她嚷嚷道:“水,奴家要喝水。”
直接上前的赵甜儿,走到桌案前是给她倒了一杯水,然后才又到了她的身前停住脚,交到了她右手中。
看见她这一幅酒醉模样的李文轩,着实有一种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感觉。
喝了一大口的苏媚娘,突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朝前走了两步的她,左手是缓缓地拍着胸口,右手高高举起手中的茶杯晃荡。
伴随苏媚娘大笑过后,就突然感慨万千道:“奴家姓苏,名媚娘,上饶县人氏,区区一名恬不知耻的平民寡妇,也从来就是入不得那一些官夫人看一个正眼的贱人。
今日,却就在贵溪县的县衙后堂的大宴上面好好地扬眉吐气的一回。
满桌子的诰命夫人是没有一人把奴家当成贱人看待,而是全都把奴家当了一回真正的人在对待。”
听得她这话音好似是发自肺腑的李文轩,没有就此制止,更没有把她当成是在耍酒疯。
即便她是在耍酒疯,他也不会阻止,毕竟酒后吐真言。
又想到这是在家里面的李文轩,全当是关起门来让失态的苏媚娘过一把瘾。
眼泪是很快就从苏媚娘的双眼中滚落出来。
声音也显得有一些哽咽的她,脸上却挂有笑容,脚下不稳,身体摇摇晃晃的继续道:“外面的那一些男人瞧见奴家有几分颜色,都像狗一样的流着口水,并且想方设法的要和我上床睡觉,而那一些女人是统统地视我是婊子,娼妇,破鞋,烂货。
只有你李文轩一人,不是见到奴家就想上来只占便宜的男人,也是你李文轩一人是把我苏媚娘当成一个真正的人在看待。”
赶紧来到她旁边的赵甜儿,生怕她酒醉跌倒,于是双手搀扶住她,建议道:“苏姐姐,你喝醉了。
让我送你回房去休息。”
“我没有醉。
奴家这个时候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