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印象深的,就是那头痛欲裂的感觉。
如今得以缓解,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跟重新活了起来似的,精神十足。
半眯着眼看到病房的屋顶后,她反应了十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
视线往下挪移,看到了挂在架子上的吊瓶。
顺着滴着药水的输液管往下看,她望见了自己扎着针的手背。
还有,搭在她指尖的大手。
黎未先是想了一下,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扎的针了,可见当时昏得很沉睡得很沉。
然后才想起来,那家伙正在床边趴着睡。
而且,还握着她的手。
黎未难得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很多的开心里,夹杂着一点点的羞涩,以及一些些的喟叹。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可她知道,因为他的到来,自己的病情才能被控制的那么好那么快。
黎未打算悄悄地抽出手下床喝点水。
结果指尖刚微微一动,床畔的男人就瞬间惊醒,抬头望过来。
“你醒了?”
廖廷彦的声音里透着睡眠不足的疲惫。
“嗯。”
黎未想要说话,才说出一个音节,嗓子就开始疼得难捱。
廖廷彦避开她扎了针的手背,拍了拍她的手指,“别乱动,想要什么和我说。”
先起身把床头柜里的体温计拿出来递给她,然后去倒水。
温水入喉,嗓子的燥痛轻了点。
黎未把剩下的水塞回给廖廷彦。
廖廷彦不肯接,双手都插进衣兜里,表明了坚决的态度,“喝完才行。
医生说了,你这是上呼吸道感染。
多喝水有利于病情的控制。”
“可是,”
黎未扬了扬下巴,露出秀气的脖颈线条,“嗓子疼,喝水疼。”
每每她这样用苦兮兮的声音说话,他基本上都会妥协。
可是生病的时候没用。
廖廷彦别开脸,硬着心肠说:“必须喝。
好得快。”
……好吧。
黎未知道自己这招算是彻底失败了,不再试图和他谈条件,默默地盯着杯子发呆。
这是她无声的反抗的办法。
廖廷彦从小到大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