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嗓音总是意气风发,有丝丝压在心底的委屈冒出头来,可年幼的阮桑枝依旧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萧洪山看出些端倪,将长剑塞回她手里:“别难过啊,老王爷受了义父恩惠,阮家照顾你本就天经地义的。”
那个时候的他笑起来很好看,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让阮桑枝也能生出一股向死而生的冲动。
她说:“我想跟你走,哥哥。”
……
回忆着前尘往事,阮桑枝心底竟没什么悲痛情绪,只是感到阵阵困倦。
她自嘲的笑了笑,反正跟萧洪山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已经扯不清了。
“他又送来了什么?”
微微勾起的眉眼带着些慵懒,如此便少了几分尚在西北大营时的英气,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属于京城贵女的风姿。
“郡主,齐全的很呢。”
茯苓小跑着抱了件狐裘披风过来:“穿上吧,可暖和了。”
……虽然不及太子殿下此前送给郡主的那件,她只在心里念叨着,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给郡主添堵的。
多好的一对璧人,竟然落得个阴阳两隔的结局,真是命运捉弄。
“哎呦。”
感觉到脑门的痛意,茯苓捂着头看去,便见阮桑枝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有些人有些事,想都不要想。”
她岂能不知这小姑娘的心思?只是今非昔比,宫闱之内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须得万事小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