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就是灯下黑了。”
老蔫儿也插了一句。
“没错!
我们下车后悄悄再买便装换上,在本溪打探一下再走,所以让你把长枪也藏了……”
大家听明白了秦虎的安排,一时间即紧张又兴奋,满囤小声问道:“咱得等多会儿?”
“前半夜北去了三趟货车,一个多钟点就一趟,估摸着一会儿还有,如果快天亮时车还不来,咱就先过河去西边林子里隐蔽。
大家记住了,将来咱们要想在铁路上干成漂亮活儿,这铁路上的规律和套数一定要弄个准确明白!”
随时随地的秦虎都在想着教大家点什么,瞧着他们都在点头用心,秦虎把棉衣高领一竖,侧身躺下开始养精蓄锐了。
东边的天际上冒头了一丢丢的浅色,秦虎猛然翻身而起,低声一句:“来了!”
果然,片刻间火车的鸣笛吐雾又一次推跑了站内的宁静,一列北上的货车咵嚓嚓地停在了站上。
尾厢【守车】上拎着信号灯的押车【运转车长】一路检查着列车往前头去了,站里也有人出来旋开水鹤给机车哗啦啦地补水……
……在机车粗重的喘气声中,押车的扔掉了烟屁股走回了尾厢,回身给车头晃晃灯号正要登梯上车,一抬头把他吓了一跳!
两个大兵站在守车的厢门处正瞪眼瞅着他。
这老哥拍拍胸口吐了口气:“弟兄们上车咋也不念语一声?吓趴了老哥,谁也走不成了。”
“嘿嘿嘿……弟兄们有紧急军务要赶着去本溪,叨扰叨扰!”
秦虎一抱拳给了个笑脸。
“好说好说!
里面唠吧,生着火呢……”
货列启动,几个老兵放松下来,守车里席地一坐又开始打盹儿了。
而秦虎却像歇足睡饱了一样,就着炉火烤上烧饼,跟押车的老兄你一口我一句儿就唠上了,这一路嗑儿,把刘旺财和老蔫给佩服的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秦虎拿捏着兵痞油子劲儿,不仅天南地北的聊了个精彩热乎,还连捧带引的把对方守车运转车长这个活儿弄了个门清儿,信号灯、信号旗鼓捣会了,连脱、刹、解、挂的道道儿都学了个明白……
于芷山这几日脾气不好,逮谁骂谁。
东边道的三个步兵团和一个骑兵团加上警察、公安队,能抽调的都调到了关门山周边,可连日进山搜剿连根鸡毛都没找到,听到的汇报都是些似是而非的猜测。
叆阳镇卖枪卖马的消息倒是符合胡子的做派,可前几日从太平哨报来的消息却让他头疼了!
这帮残兵要是卖了枪弹散伙跑路了,虽然不好根除可也算是少了自己的腹心之患,但他们如果回到原来驻扎过的老地皮儿上继续在东边道闹腾,那可就成了前人埋雷自己挨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