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壮看着张逸飞快奔跑的背影,暗暗吃了一惊:“我呸,这小子跟兔子跑一样快,咦,刚才他说啥来着?穿月?乳胶?都啥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
一路上风景真美!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张逸的心里还是这句南北朝时代的写景名句,真是随便一扯淡,千年看不穿!
天蓝得跟刚刚用水洗过一样,清浅得好像触手可及,马上就掉下来,风暖洋洋的,吹得人浑身燥热,小肚子一阵阵发紧,难怪春天那么多动物要谈情说爱!
一路上,见人不少,都是村民,穿得很土鳖,神情傻乎乎怯生生,好像正在吃草的梅花鹿,随时要盯着饿狼偷袭,男人不说,女人尤其惨,穿得破烂臃肿,长得也歪瓜裂枣,脸上还都黑不溜秋的,好像专业涂抹了锅灰。
张逸能够理解,老百姓不出来种庄稼拔草不行,又担心小鬼子捣乱,这日子过的,真不容易。
路上还见过两具尸体,皮包骨头的一老一少,好像爷孙两个。
身边扔着破衣裳,张逸走过的时候,一群乌鸦正在啄着孩子的眼眶,一条腿,他扔了几块坷垃,将乌鸦赶跑,将一老一少的尸体拖到旁边河沟里埋了。
张逸心里酸溜溜的,以前在国外见过那么多的尸体,都没有难受,相反,还很鄙夷,那些国家的祸乱,都是他们自己作死,跟着外国阴谋家瞎起哄,自己把自己国家弄乱了,十足地活该,现在,看着无辜的饿死的中国流浪者,张逸鼻子一酸,眼眶也湿润了。
“国泰民安太难得了,真该好好珍惜啊。
谁不珍惜谁他麻杀币!”
白江镇子到了。
张逸远远地看着鬼子二狗子的炮楼,好像两根大烟囱扎在地上,足有八层楼高,下面大,上面逐级收缩,有点儿像金字塔。
上面有鬼子站岗。
张逸进镇子路口,有两个二狗子守着一个卡子,两边两根檩条粗的桩子,中间放着拒马,拒马半开,俩二狗子阴阴地坐在拒马边缘的土堆条石上,阴阴地盯着张逸。
张逸刚到拒马前面,一个二狗子就用枪刺横着:“站住,干什么的?”
张逸很低调,怯生生地说:“大哥,我是来抢劫的。”
“嗯?”
俩二狗子浑身一哆嗦,其中一个差一点儿摔跤。
他们赶紧用枪刺对准了张逸。
张逸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劈手抓住一个二狗子的枪管,用生硬的,阴阳怪气儿的语调说:“老套筒的干活儿,垃圾垃圾。”
俩二狗子本来要用老套筒上自己绑的刀片捅张逸,突然挺杜词说话口气不对,赶紧停住了。
“你到底什么人?”
俩二狗子的枪就是废物垃圾,被张逸一边一个把握着,就算开枪也打不着他。
张逸将两杆破枪推开,双手交叉在腰上,“你们地猜猜!”
俩二狗子面面相觑,脸色黄了又白,绝对不敢小看张逸,“您地,便衣太君地干活儿?”
张逸傲然点点头,径直走过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肩膀上亲切友好地拍两下:“要西,这智商!”
“啊,果然是太君,我们就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