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父,这,这话是你刚才说的,说自己人,看看没关系,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刘远急着辩解道。
程老魔王一脸不以为然说:“没错,我是说过了,不过你误解了,我说自己人没关系,那是惊雁是我侄女,而她的父母,也将她的婚事托付我与你婶婶,看她的庚帖,替她找如意郎君,自然是没关系,你呢?你姓刘她姓裴,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你错解了,老夫说没关系,那是我看没有关系,而你看了,那就很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至于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这怎么行?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要老夫做一个禽兽不如的人,连自己的侄女也骗吗?告诉你,此事老夫办不到,俺老程顶天立地,决不做这种龌龊之事。”
混世魔王就是混世魔王,一顿话让他硬是占了上风,什么顶天立地,那占山为王时,抢钱抢女人时,又不说自己顶天立地?投靠王世充而后改投李唐,那品格怎么也不说自己高尚?现在为了一个侄女,现在突然正义感满满的,那老脸真是厚。
刘远感觉到,自己已经掉到程老魔王的坑里,还让他一脚踏在身上,想翻身都不能。
“那,那是你放在书房里,小侄无聊,这才随手拿起来看的。”
“是吗?”
程老魔王瞄了刘远一眼,冷冷地说:“你不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连那个徐家那个号称才高九斗的小子也打败了吗?俺就是大老粗,也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放在这里,无聊你可以随意翻看,那你知道国库在哪,哪天若是无聊,那是不是要抢了国库?”
这,这是强词夺理,可是刘远理亏,偏偏反驳不了。
“那,那不看也看了,程伯父你说怎么办?”
刘远小心翼翼地问道。
好吧,这个坑踩上了,刘远也只能认栽,这程老魔王,分明是故意,心里被这混世魔王气得不轻,现在说这话,刘远己经做了被程老魔王狠狠宰一刀的准备。
程老魔王那张大黑脸流露出异样的神采,嘴角微微往上翘,不过他却一脸冷冷地说:“怎么办,现在是你做的不对,怎么办你自个想?”
“那,那我给惊雁姑娘赔一笔银子,就当是赔礼。”
“赔银子?”
程老魔王一脸不为以然地说:“每一个出到外面的裴氏子弟,代表的都是河东裴氏的脸面,那你觉得,河东裴氏的颜面值多少银子呢?”
晕,河东裴氏,那是传承过千年的世家,别看它没有位列七族五姓,估计它是极为低调的缘故,以它的能量,就是七族五姓的任何一家都不能小视,别的不说,就说武将好了,当朝的两大将军,程老魔王和牛进达,娶的妻子都是河东裴氏的女子,其它的就更别说了,千年家族的颜面,刘远赔得起吗?
刘远咬咬牙说:“那,那我亲自向裴姑娘道谦,然后张榜刊帖,向她赔罪。”
“咚”
的一声闷响,程老魔王毫不犹豫在刘远的头上敲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笨啊,看了庚帖,然后到处张扬出去,别人怎么想,那是我侄女不好,被你嫌弃,此事传了出去,她还有颜面活在这个世上吗?你这不是变相给河东裴氏打脸吗?”
对了,不能以后代人的思维想这个问题,情急之下,刘远自己都犯浑了。
“那,不小心看了女方的庚帖,会受到什么处置的?”
程老魔王一脸随意地说:“这个难说,小的吃官司流放,大的挖眼挑手筋,以保全那女子的清白,你挑吧。”
不会吧,挖掉双眼,挑断手筋?那不是废了吗?这怎么行,这是要把自己往死时逼啊。
“程伯父一向爱护小侄,不如替小侄想个办法,事后必有一份孝敬送上。”
逼于无奈,刘远向程老魔王伸长了脖子,准备挨他一刀了。
什么稀世珍宝,这混世魔王那么这么顺利的?再说在他眼中,输得极是郁闷,又被自己一再戏弄,心里都不知多不爽了,自己还天真得屁儿屁颠跑到这里拿宝,果然中了招。
“你也太小看老夫的人品了,你都叫我伯父了,还能坑你不成,老夫是那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小人吗?孝敬就免了,冲着你这声伯父,我就给点条明路,便宜你,你把我侄女惊雁娶了,此事不就完了吗?”
“什么?娶?”
刘远吃惊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