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阁闻言,连忙走上来说道:“是,三叔父。”
等众人走拢过来,崔阁这才说道:“就是关于修路的问题,此次计划有变,有可能需要更改路线。”
刘远闻言,扬扬眉头说:“更改路线?为什么?如果修改路线的话,那高速公路要增加多远的距离?”
长孙无忌也皱着眉头说:“从长安到洛州,修路所需要的土地己经全部买下,如果临时更改路线,那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是啊,到底怎么一回事?”
程老魔王也在一旁叫嚷着。
“是这样,从这里去大约十多里处,要经过一座山,因山下是沼泽地,所以要在半山处开凿一条路,可是一修筑才知道,这山表面和普通的山没什么差异,一旦挖开,那是一座石头山,一挖去那层浅浅的土层,那下面全是坚硬的石块,对开凿来说,难度很大,开凿一条小路没问题,如果开凿如先前所规划宽达四丈的道路,光是这座石山,可能要耗费数年之久,而工费的开支等,也得数十万两之巨。”
叹了一口气,崔阁也有一些不甘心地说:“若非有可能,小的也不会擅自要改动路线,那买下的土地浪费了不说,这一绕路,路程大约增,加十里,还要架二座桥呢。”
古时开凿石头,多是靠凿或敲,非常费劲,一个人一天也不能开凿多少,只能靠慢慢来,一点一点地磨,特别是碰上石山这种地形,开凿出一条大道,简直就是强人所难,饶是崔阁再能干,也不能把那石山变走,以古代的智慧和技术,只能退而避之了。
果然,理想是丰满的,而现实却是骨感的,众人闻言也是有些婉惜,刚才升起的一丝兴致一下子落了不少。
尉迟敬德点点头说:“按崔小侄的说法,看来只有易道可行了。”
“我们既然是以市价买来,即使降一点卖出去,也并没亏损多少,只是增加十里之遥,亦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李靖深思熟虑后,说出自己的见法。
众人纷纷点头:李靖说得也有道理,既然能买来,当然也能卖出去,亏损一点,在场的人一分摊,也没多少,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也有抽二袋烟的功夫,总的来说,还是可行的。
崔敬没有说法,扭头问刘远道:“贤婿,你的意见呢?”
这话一出,众人也把目光全投向刘远,老实说,刘远虽说在众人中年纪最轻、官阶最低、辈分也最小,但他是这个项目的发起者和设计者,也是这里面的行家能手,而他所占的股份也是最多,如此一来,其它人所说的,只是建议居多,最后真能拍板的,只有刘远一个。
刘远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要到现场亲眼看看,再作决定。”
“好,好一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贤侄说话就是有道理。”
程老魔王一脸笑意地说。
自刘远答应明年开春会到河东裴氏求婚,如此一来,就是自己人,现在程老魔王越看刘远就越顺眼,二话不说,先夸一下再说,谁让他是自己人呢,程老魔王最喜欢就是护犊子。
长孙无忌摸摸胡子说:“这样也好,反正现在时辰还早,不如一起都去看看,现在风和日丽,就当郊外踏青好了。”
“好,此计甚妙。”
“长安附近竟有如此石山,怎么也得看看”
“牛某没关系,大伙去那,我就去哪。”
长孙无忌一呼百应,最后刘远和几位身份显赫的投资人,一起翻身上马,在崔阁的带领上,径直朝前面的地奔去。
大约二刻钟的功夫,众人就在一座大山的山脚停下马来,看着这座山,一个个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好一座名副其实的石头山。
只见山高约三十丈,山上全是树木,看来和其它的山并没有什么差别的,可是往山的一边看去,只见山的一边已经被削去了一层,放眼望去,全是石头,不是一块石头,而是整座山都是石头,从那十几处试着开凿的地方看,整座山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覆盖着一层泥土而己,人站在这块巨大的石头面前,显得是那么缈小,那么微不足道。
崔阁说得没错,如果不改道,要从这座石山上开凿出一条几丈宽的道路,颇有蜉蚁撼大树的感觉,虽说也可以通过人定胜天慢慢蚕食的方式,那消耗的时间得数以年计,花费的银子得数以十万计,实在太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