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凭空好想的,虽走着稳当,心里想想也吓死了。”
师徒二人说着话,过了方才铺的地方,总算“脚踏实地”
了。
又走几步,傅清溪忍不住回头看那船,再看看这一片笼在山里的水面和其上的船只,心里默念着“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想想从前的自己还真是井底之蛙了。
上了岸,沿路行得一段,依山挑出来一个门楼,制式古朴十分高大。
从这门进去,穿过一段走廊,便到了一处台阶。
这台阶全是玉白的石头所砌,上头刻着各样线条简图,全不是从前见惯的雕花鱼虫模样。
这楼梯转着圈往上去,中间常有平台,上有桌椅,不知是不是供人歇息的。
有些后头还开着门,不晓得又是通往哪里。
走了好一阵子,才到了一处稍大些的平台,青年上前几步,把平台上的门打开了,老先生穿门而过,傅清溪也紧跟了上去。
从这门出来,眼前一亮,却是一处花园子,而他们如今站的地方,则是一处临山的敞轩。
傅清溪又在那里发愣了,老先生看得好笑:“小娃儿看什么都新鲜。”
说着话从敞院一边的门出去,经过一段回廊,就到了一处院子。
傅清溪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一个青年跑来道:“老先生,河图院首座来了。”
老先生摇头笑道:“想是追着来的,也不算慢了。”
又对傅清溪道,“累不累?要不要先去歇一会儿?”
傅清溪摇摇头道:“弟子不累。”
老先生点头道:“那就先去各处逛逛也好,行李一会儿都会给你送去新生堡的。
这阵子为师会比较忙,那些好玩儿的课就先到这里。
往后就先在书院里好好学吧。”
傅清溪赶紧恭声答应着,老先生便对一旁的青年道:“你带这娃儿去找蕲卉吧,就说是极数新来的学生。”
青年答应一声,老先生对傅清溪道:“去吧,一会儿会有人带着你逛书院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她。”
傅清溪赶紧行了一礼,才跟着那青年去了。
这里老先生没往正堂里走,倒往边上的偏院里去了,一边走一边道:“把那猢狲请进来吧,我在东书房里见他。”
自有人领命而去。
老先生在书房里坐着,一会儿一个一样花白胡须的老爷子进来了,老先生看了一眼道:“鬼鬼祟祟!”
那位老爷子也不恼,还上前行了礼,才问道:“老先生,听说您这回顺路把我们河图院的学生带来书院了,可真是有劳了……这人呢?”
老先生又看他一眼道:“你这个鬼样子也管我喊老先生?”
老爷子不答这话,只问傅清溪人在何处。
老先生喝了口茶,施施然道:“这一路上我都问清楚了。
你们两个对这娃儿确实也算得上有点拨之恩,老朽在这里谢过二位对我这小徒的照看了。
不过这娃儿原是看我写的书入的门,性子思路又极合极数一道的,是以如今这样也算水到渠成。”
这老爷子急了,若是傅清溪在,就能认出来,眼前这位正是文星巷小院里的那位“老伯”
。
老伯道:“老先生,这您可不能仗着辈分欺负人啊!
这位生员去考试拿的可是我们河图院的荐书。
上回只说另外叫个人做个幌子,没想到会烦劳您,可您也不能太不讲这先来后到了……”
老先生乐了:“先来后到,那娃儿手上的乌银环你们没瞧见?”
老伯忙道:“乌银环是谁的如今还不知道,那您也不能先就把人拉你们极数里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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