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很奇怪,对于那些久远的事总是记得特别清晰,仿佛昨日刚刚发生,但对于刚刚发生不久的事却记得不甚清晰。
就像云舒现在,跟在洛青书身后,想着第一次来到这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但是洛青书是怎样走过重重阵法,她却一无所知,仿佛他们还没进入似的。
但云舒知道,不不是这样的,只是眼前的人,太强了。
这想法一出,云舒另一想法也跟着出现了,她得找机会让洛青书教她破阵之法。
否则每次上山总得看星辰脸色,毕竟自己也不是白让他做事的,但是毁他几个阵他就仿佛要绝交似的,让她相当不满意。
如果能在下次来的时候,自己也像洛青书那样,肯定可以在星辰那长长脸,想着星辰一脸吃惊的样子,云舒不自觉地笑了。
千转百回,三人不停歇地一直往前,直到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不到,洛青书停下脚步,转身对云舒说:“累吗?在这歇歇?”
云舒看着四周,之前自己闯阵,从来都是中途遇到星辰,然后由他黑着脸领上山的,感觉一路上随时都会打起来,所以她从来没留意过四周景色。
现在跟在洛青书后面,一路在回忆也没有留意,直到现在停下来,她看着四周,才发现,这里景致清幽,显然是星辰下了一番心思布置的,突然有点不怪星辰了。
但是回头一想,谁让他那么变态,将那么多杀人机关布置在如此别致的山水中?活该。
得出这个答案后,云舒回过神,看着洛青书:“都过完了?”
洛青书:“嗯,完了。
赵悉伤未痊愈,我也怕你累了。”
云舒眉头微皱,不满地说:“我是悬赏首位,在你这却怎么变得弱不禁风了?我可不累,不过赵悉得歇歇。”
洛青书没说什么,温柔地笑了笑,这笑容十分温暖,大概就是所谓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吧。
云舒看着也不好耍小性子。
赵悉一路紧张,他可从来没上过藏星阁,只听得江湖传闻,沧浪崖底天一线,机关尽算藏星现。
能到藏星阁上发出悬赏令的人比不多,所以实际上藏星阁发出的悬赏令也不多。
所以他这一路是专心致志地紧随云舒后面,不敢有一丝松懈,此时停下,绷紧的弦瞬间松了,他一屁股坐地上:“终于完了,老子这一路……”
话说到嘴边,看着云舒一副小姑娘的样子,却气定神闲看着自己,不禁有点不好意思,所以话也就没说出口了。
云舒倒是观人入微,只见赵悉额头虚汗满布,脸色一青一白,便知他这一路不好过,于是几步上前,晚起衣袖,捉起了赵悉的手腕,双指按压:“气息乱了,打坐运气。”
赵悉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云舒这种,突然伸手诊脉,断症只言片语的习惯。
刚开始也会唧唧呱呱几句,后来被云舒折腾了几次,就乖乖地说什么做什么,比驴子还听话。
洛青书看着云舒这种外冷内热的性子,又是笑了笑。
一行人也没敢多休息,虽然机关过了,但入夜的苍浪崖也十分让人头疼,所以赵悉在稍微缓过来后,三人便动身继续上山。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来到了藏星阁门前,只见两白衣童子守在大门两侧,神情冷淡。
看到云舒,其中一个稍微高些的孩子开口:“怎么是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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