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一愣,而后缓缓地反应过来:哦,昨天还搬进来一个人。
从前杨煜宁虽然和他合租,但两人作息不同,杨煜宁又因为实习的事情很少回来,所以基本上是祝淮一个人住。
所以早晨醒来,他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屋里还有其他人。
祝淮转头看向周则笙,也不知道这人在这里站多久了。
“要吃吗?”
面包已经被他吃完了,他递过去的是桌子上稍微完整点的那枚鸡蛋。
“不用,阿淮吃就好。”
周则笙笑着答道。
他刚刚站在门外看完了祝淮煮早餐的全部过程,觉得新奇又可爱,特别是祝淮将鸡蛋丢尽滚烫的水中时,那小心翼翼的动作。
他侧身取杯子接了杯水,又用手背试了试水温,然后递给祝淮。
祝淮眨眨眼,吞下最后一口面包道:“谢谢。”
周则笙弯了弯眉眼,问道:“不是说今天有课吗?”
“嗯,”
祝淮解释道,“我定了一个提醒出门的闹钟,还没响,所以现在还有——”
说着,他低头去看手机的动作顿住了。
只见亮起的屏幕上,弹出表示时间的数字:8:37。
而他的课是在八点开始。
祝淮沉默地咽下面包。
周则笙察觉不对:“怎么了?”
“唔,”
祝淮舔了舔嘴唇,“记错时间,迟到了。”
原来今天他起床时听到的那个闹钟,就是提醒出门的那个。
周则笙一怔,他不知道这个年代的学堂对迟到的惩罚是否严重,反正他的夫子对待学生十分严格。
他有些着急,显然已经脑补出了祝淮受罚的场景,走上前问道:“那现在赶过去,给夫子给老师解释一下,可否行得通?”
还需要想个理由,不然学堂会对学生施行惩罚的。
祝淮喝了一口水:“不去了。”
周则笙:“?”
祝淮抬起头,或许是翘课带来的喜悦,他嘴角勾起一点弧度:“嗯,不去。”
周则笙问:“不去,需要告知老师吗?”
“不用,撬了。”
祝淮想了想,面无表情地学任一诺的语气道,“就赌他——不点名。”
他学得惟妙惟肖,周则笙几乎以为任一诺本人就在旁边说话。
祝淮脸上那冷冷淡淡的表情配上那样的语气显得格外的割裂,给人带来一种奇异的幽默感。
周则笙没忍住笑了出来,直观地感受到了新时代大学生对于上课的松弛感。
祝淮似乎心情很不错,他看了眼手机,上面弹出一条最新消息,是试镜通过的通知,这让他的好心情又升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