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雯点头,“喝了点汤就睡去了。”
“爷爷有看护在照顾,您也早点去睡吧,这段时间劳您费心了。”
“嗯,你也是,多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就算不为我这个妈考虑也得想想你媳妇,她要是知道你每天这么废寝忘食的工作,一定会心疼死的。”
“心疼吗?”
男人弧唇浅笑,又低低的咕哝着,“应该不会吧。”
*
翌日一早,梁邵成认罪的消息不胫而走,几乎每个台都在转播这则新闻。
女人坐在餐桌前,喝着刚刚熬好的皮蛋瘦肉粥,面无表情的对着液晶荧幕。
在看到梁邵成被狱警羁押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灼热的粥水就这样不偏不倚的洒在了手掌虎口处。
梁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男人沧桑憔悴的脸上,心口就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噬,那股钻心的,看不见的痛深入骨髓,已是手上那烧伤无法比拟的。
静默几秒,她忽然捞过手边的遥控器,啪的一声关掉了电视。
客厅恢复了一个人的宁静,女人低头默默的喝着粥,明明是味道鲜美的最爱,可她却觉得味同嚼蜡,耳边尽是瓷勺撞击瓷碗清脆的声响。
她喝了几口,发觉眼睛酸的不行,用手揉了揉,反而难受的更厉害了。
门铃声恰到好处的响了。
梁笙停下动作,通红的眼睛一闪一闪。
大清早就过来,还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除了他再没有别人了。
拉开门,结果与她想的完全吻合,陆淮提着一袋子龙眼,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
在看到某个人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睛时,他抿了抿唇,无奈又宠溺的开腔,“只是一袋龙眼而已,没必要感动到要对我痛哭流涕的地步。”
幽默的话被他一本正经的说出来,显得有些方纳圆凿,女人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淮看着她的笑颜,眉梢轻挑,“女主人,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知道男人是在逗她,梁笙嗔怪似的瞪了他一眼,不过瞪归瞪,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往旁边侧了侧,留个位置让某人进来。
女人跟在他后面,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陆淮浅浅浅嗯道,“给自己请了半天假。”
梁笙噢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大脑当机了,她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句,“其实我也不想去上班的。”
可能是因为情绪跟着梁邵成的事情产生了波动,所以不太想去公司面对那些根本不懂事情前因后果的外人口中的风言风语。
走在前头的男人似乎是知悉她不想去上班的原因,顿住脚步转过身,“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以我的能力还是养得起你的。”
女人一愣,对上陆淮蕴含笑意的黑眸,开着玩笑,“不上班哪里有钱还债呢?”
男人故作深思,一脸正色,“其实我还是个比较明事理的债主。”
梁笙一顿,以自己对他的了解,通常他会说这么好听的话,后面那句多半会把人呛的无fuck说,外加雷得外焦里嫩还是嘎嘣脆的那种。
不出所料,陆淮的后半句是,“当然,如果你想肉偿的话,我也是能够接受的。”
女人被哽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我现在已经肉偿了好吧?”
都把自己卖给他做陆太太了还不算肉偿吗?
男人微微一笑,“你认为你跟我说的肉偿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