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梁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又岔开了话题问她,“今天的饭吃饱了吗?”
“吃饭?”
女人微怔,旋即回答,“吃,吃饱了。”
“可是我还没饱。”
没饱?什么意思?
梁笙还在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陆淮已经拉着她走到客厅告别父母,驱车去了闹市区的一家人满为患的小餐馆。
刚落座,女人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他,“关于我身份的事,爸妈没说什么吗?”
“说了。”
男人兀自提起服务员端上来的茶壶,往杯中倒了一点茶水涮了涮杯子,尔后又倒了满满一杯推到梁笙面前,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小抿了一口。
“那他们怎么说?”
“有好有坏,你想听哪个?”
梁笙忖了忖,轻轻浅浅的说,“嗯……好的吧。”
陆淮笑了笑,盯着她闪着微光的瞳孔,一字一顿的说,“我跟他们说,我已经爱你爱到无法自拔,这辈子非你不娶了。”
我已经爱你爱到无法自拔,这辈子非你不娶了。
我已经爱你爱到无法自拔,这辈子非你不娶了。
女人耳根一烧,快速瞥了眼他像是蕴藏着浩瀚银河的眼眸,脑中嗡鸣的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爱她爱到无法自拔,这辈子非她不娶,不都是逼他父母同意的一个借口吗?
其实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用千差万别四个字就能说明的。
今晚他所说的那些情话,全是假象。
天亮以后,一切都要恢复正轨。
陆淮……
他只是她世界里的一颗远不可及的行星,永远跟她撞不到一起。
*
陆家老宅,书房。
夜色笼罩,黑幕里连颗发亮的星星都看不见,像个快要把人吞噬进去的洞窟。
陆子木站在窗边屏气凝神,眉间褶皱深深,如果仔细看的话,似乎还能看见陆淮的身影。
此刻,他的脑中无限循环着男人刚才说过的那些话——
“于你们而言,阿笙是个被梁家扫地出门的人,不知生养之恩大于天,可于我而言,她是我的妻子,是要陪我共度余生的人。”
“同样,她也是我过去很多年的一个念想。”
“当年,如果不是那个女孩执起棍棒狠狠的砸中看守我的歹徒的后脑,放我离开,只怕我早就死在那些亡命之徒的手上了。”
“不是可能,而是百分之百就是她。”
“她被头发盖住的地方,有一道疤痕,而当年救我的那个女孩,也是这个地方受了伤。”
“这些年,我辗转去过很多地方,也找过很多人,是她,错不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年,陆淮虎口脱险,他动用了很多关系彻查此事,最终把目标锁定在陆襄衡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