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开车内灯,转头看向副驾驶,许是橘灯暖暖的原因,让躺在那上面的女人安静恬睡的小脸都生出几分乖巧来。
他静静的看了半晌,才解开安全带,凑近了她桃花般点染缕缕熏醉的脸颊。
她睡得很沉,陆淮不太忍心叫醒,可放纵她这样睡下去的后果,是感冒。
男人拍了拍她的小脸,梁笙未动,他又拍了几下,女人咂巴咂巴嘴,把脸转向靠窗那边。
看着她的睡颜,陆淮觉得煞是好笑,手心的温度还没完全消散,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男人扳过梁笙的脸,大掌抵上她的额头,滚烫的热感源源不断的传出,陆淮平静的眉目布上悉率裂痕,就连举止都存着叫人意外的急切。
*
难得一夜无梦,女人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从窗帘缝隙透过的几丝光线,梁笙如往常那样,抱着柔软的枕头,闭着眼去摸搁在床头柜的手机。
左摸右摸,别说手机,就是床头柜都没摸到。
女人皱着眉,慢慢把眼睛狭出一条小缝,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双色衣柜。
双色衣柜?她家似乎没有这种东西。
梁笙翻个身,又继续睡去。
此刻朦胧不清的脑海里像闪电影般闪过一些清晰的画面,昨天下午她请陆淮吃晚饭,后面还喝了点小酒,至于聊了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接着他提出要送自己回家……
须臾,女人再次睁开眼睛,不过这一次是彻底清醒过来了。
她把左脸埋在枕头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对面的落地窗和深色窗帘,窗外偶有鸟群飞过,不远处还有不知是谁家饲养的鹅在水塘里扑腾戏水,那风景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这里……好像不是她的家。
意识到这一点,梁笙蹭的从床上坐起,不管头发糟乱与否,先去检查自己的衣服,确定完好无损的时候,又扫了眼周遭陌生的环境。
简洁大气的装修陈设,黑白灰三色融合的家具,洁白无暇的墙壁,一看就知道这家主人清冷寡傲的个性,非富即贵。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谁能来告诉她,这是谁的家?
陆淮?
女人脑中冷不丁的冒出这个名字,人如同受惊的小鹿,慌张的跳下床,想也没想就套上搁在床边的男式棉拖,然后四处寻找照片之类的东西来印证自己的猜测。
可惜转了一圈,她都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在冰箱的右上角发现了贴着的便利贴,上面仅有清秀的两行字:
厨房里的砂锅里有海鲜粥,喝完隔半小时吃药,然后上班。
钥匙在餐桌上,出去记得锁门。
那便利贴上虽然没有落款署名,但梁笙基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陆淮的家了。
不过是睡一觉,怎么就睡到他家来了?
男人的公寓比她想的要大得多,两层独栋,出了卧室便是楼梯,楼下还有几间客房。
女人趿拉着棉拖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人偏爱三色,家里上下包括角落都是一样的格调,连找个红色的东西都不容易。
梁笙打开其中一间客房的门,发现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有些郁闷,饶是自己喝的烂醉如泥,陆淮也不该把她放到主卧,这随便一个客房她也不嫌弃啊。
女人看了看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就得签到打卡了,她奔厨房热了一下粥,本来没什么胃口却连着吃了两大碗海鲜粥。
刷完碗,又吃过药,梁笙这才出门上班。
把门锁好以后,她掀起地毯准备把钥匙放在那下面,但想来想去又觉得不妥,索性决定等哪天有空的时候去趟医院当面给他。
*
进到公司出了电梯,女人走到影棚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三五个女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两个还是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应巧和郁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