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一瞬间的怔愣,可能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会比自己还要激烈百倍。
应巧也是顿了一顿,然后顺手拿过桌面上的一杯水递给她,“说了那么多应该渴了吧。”
郁茗猛地给自己灌了两口又继续骂道,“就算是没办法止住这些谣言的扩散,老娘也要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
说完,她又把头低下去,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跳跃扒拉,噼噼啪啪。
默了半晌,梁笙突然来了一句,“帮我也创个号,顺便把帖子的链接发我。”
另一头,城东派出所。
隔着窗明几净的玻璃,梁邵成静静的看着外面眉目清浅的男人。
他倏的扯唇,良久才说了一句,“是你。”
陆淮淡淡的扫了眼梁邵成覆满伤口的手臂,唇角带着一抹不知名的意味,“看样子您在里面也没有过的很好。”
男人的眼神里堆着嘲讽,梁邵成握紧拳头,用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他,“你想干嘛?”
“想干嘛?”
陆淮一脸兴味的咀嚼这三个字,蓦地笑了出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邵成咬牙切齿,“装什么傻?梁家会出事你比我清楚,说,你接近阿笙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目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信不信对我来说不重要,”
陆淮停顿一下,慢条斯理的说,“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讨论这些的,我就问你一件事……”
梁邵成看着男人眼底渐渐覆起的寒光,莫名心头一慌,不安感瞬间加剧。
“十三年前的绑架案,你有没有参与?”
陆淮的声音在这偌大的会客室里回荡,像刺骨的寒风,刮的人皮肤一阵阵的疼。
尾音才落,漆黑的瞳孔有明显一缩的痕迹。
他缓了缓,尔后对上男人那深不见底的眸,笑的不清不楚,“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为什么?
陆淮靠着椅背,双腿肆意交叠,模样看起来像只慵懒的贵族猫。
就这样看了他几秒,男人的一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声音浅淡如风,“因为你对她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所以他要在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以后,还想要得到他的承认。
就是因为怕她伤心,所以他到现在都还不敢做出伤害梁邵成的事情。
梁邵成蓦地一怔,泛着精光的眸子瞬间黯淡,整个人看起来也沧桑了许多。
好半晌,他蠕动着唇,艰涩开口,“阿笙她……还好吗?”
活了半生,他最愧对的人,大概就是这位视他为信仰而存活的女儿了。
如今的他,堕落至此狼狈不堪,又哪来的脸去求到她的原谅呢?
梁家出事以后,他在这密不透风的四面囚笼里想了很多,也知道会有今天的局面,都是当年他一手造下的因。
所谓因果因果,报应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