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见风泽太晚了。
而他遇见秦湛太早了。
以至于哪怕心里放着一杆天平,这天平在秦湛面前也可轻易间失衡。
原本只是想一啄还一饮,在无意间,竟早已索取过多而不自知,满盘皆付而不自知。
他或许是知道的。
阿晚说“你没发现也就没发现,挺好的。”
越鸣砚惯来机敏聪慧,却从没有追问过阿晚那些说一半停了一半的话,甚至未曾去细想过。
他心底深处或许一早便是知道的,只是明白怎样更好罢了。
他从来都明白怎样做才是最好的。
越鸣砚心中波涛不断,他却对胧月清行了一礼,极尽镇定说“师姐怕是错了,那日醉酒的是吾师。”
胧月清闻言讶极,她连忙道“我不知我,我只是瞧着”
她话说不完,也知道自己臆测冒犯了,连连对越鸣砚歉然道“抱歉师弟,是我失言冒犯。”
越鸣砚向她回礼,开口道“还请师姐勿再误会了。”
胧月清当然答应,她面色发红,显然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连连道歉后,便也匆匆离开了。
只留下越鸣砚被她的话困在原地,那些海浪源自于东海的海浪包裹住了他,将他困在孤岛上,一时莫说走出去,连路都分不出。
越鸣砚着自己的手,忽觉自责。
胧月清无意察觉此事,如今在尚无他人可知中化解便也罢了,若是被他人所察,转而又以此来诘责秦湛他和朱韶当日背叛所为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为满一己私欲。
想要引路者是自己一人的引路者,想要师尊永远是一人的师尊。
想要能可一路追随,更想要走至她的身边,与之一路同行。
可是不行。
哪怕天平早已倾倒,他也不能去另一边索取而求平衡。
他要做的,他应该做的,该是收回来,遮掩住。
阿晚不点破,他可以当做不知道。
可胧月清说出来,他便不能继续。
越鸣砚抬眼向了眼前的秦湛。
白衣的剑修眉目清淡,周身除却腰间黑色长剑,唯有发间一抹玉簪是他挑的。
越鸣砚笑着对秦湛说“或许是。”
秦湛总觉得越鸣砚心里有些郁郁,并不痛快。
可有些事情徒弟不说,她也不好问的太细。
都是成年人了,需要隐私空间,问得太多,反而大概会被嫌弃烦。
越鸣砚第二日的比试遇上了妖族的高手,眠冬倒是出了鞘,赢得也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