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张九月点了点头:“我出生时,正是九月,母亲便替我取了这名。”
徐卫一怔,这替后辈取名向来是男子的权利,难道她的父亲……个人隐私,也不便唐突,徐卫遂问道:“那这么说,这个月就是你的生辰?”
张九月终于不再笑了,低着头只顾用力地搓洗着衣物,不时拿手臂在额头上抹去汗水。
或者是因为搓衣服那只手太过疲惫,她的身子渐渐有些倾斜。
徐卫便再也看不到她的脸。
“徐官人还是在这后园逛逛吧,别人要是看到,会笑话你的。”
良久,张九月轻声说道。
“笑我?这有什么好笑的?”
徐卫不解地说道。
同时,他发觉九月的声音有些异样,便绕到前头去一看终究。
对方听到脚步声,头埋得更低了。
正要开口询问,一徐府下人匆匆而来,对他拱手道:“徐副使,我家太尉请您到书房一叙。”
“好,劳烦前头带路。”
徐卫点点头道,那人便转身走开。
“徐官人快些去吧,谢谢。”
张九月感觉到徐卫没走,低声说道。
“谢我什么?”
徐卫问道,张九月却不再回答。
那头仆人一再催促,徐卫这才转身离开。
听到背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张九月终于停了下来,将头稍转,略一迟疑还是转回去,埋头苦干。
在徐卫的印象里,古代官员的书房应该是挂着些名人字画,前代墨宝,还放上几件不知真假的古玩,最好再设一香炉,袅袅冒着青烟,非如此,不足以显示出主人的风雅。
可何灌这书房,更像是个演武厅。
却也有个书架放满书籍,前面也有张文案,置有文房四宝。
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遍布书房的兵器,尤其令人侧目的,便是那架上的一张铁胎弓。
看着那张长四尺有余的强弓,不禁让人猜测,要何等的神力方能拉开这硬弓?
何灌坐在文案后,头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似已沉睡。
徐卫进来刚站定,就听他说道:“坐。”
徐卫也不多话,依言坐下,两人都是沉默不语。
好一阵之后,何太尉像是被惊醒一般突然坐正了身子,一拳砸在文案上,沉声道:“徐卫,我想过了,这个时候才去上奏。
且不说官家能否采纳,就是安排下来也已经迟了。
这条路走不通的,必须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