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的刺史、州牧都没有想到,当他们都觉得赵弘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皇帝后的一个多月,天下十三州,十三位州刺史,十三为州牧,除了周仓、廖化和刚刚上任的魏延以外,全部被索拿进京。
天下哗然。
周仓和廖化当初是最不称职的两名刺史,每年向朝廷上报账目的时候,以他们所在的州上报得最迟最慢,屡屡受户部责难。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当初最迟最慢的两位刺史,两位州牧,反而安然无恙。
魏延也不一样,他是赵弘的重点“培养”
对象,自然也是没有事的。
赵弘之所以来参加吕蒙的丧礼,并非他不计了吕蒙的前嫌,吕蒙险些将整个天下都搅乱了,赵弘怎么可能不记恨他呢?他之所以来拖着病体来参加吕蒙的丧礼,那就是疑兵之计,同时也是为了安抚吕蒙的那些老部下,以防他们利用这一回的丧礼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事情来。
就算安抚住了吕蒙的老部下,这些刺史、州牧都是手握重权的一方诸侯,赵弘如此大规模的抓捕,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这些人中间当然有人想反抗,可是因为前番赵弘将他们都调动了一回,他们在心上人的地方又没有来得及培养成新的势力,就算想反抗,也没有那个实力。
一时间,邺京的监牢之中,人满为患。
张任万万没有想到赵弘真敢这么干,最重要的是自己已经卷进了这件事,冷苞也卷进了这件事,杨怀、刘璝和高沛或许都脱不了干系,这不是等于自己将自己一锅烩了吗?
张任和杨怀、刘璝、高沛商议决定去找杨铭,希望杨铭劝一劝赵弘,将这些刺史、州牧们都释放了。
张任到了杨铭的府邸,由杨铭的两个儿子——杨和、杨胜将他引到了杨铭的房中。
只见杨铭面容憔悴,躺在床上,由两名侍女扶住了,才勉强撑起身子来。
张任凑近杨铭问道:“杨太傅,你可知天下即将大乱了吗?”
杨铭含含糊糊的应道:“有张尚书在,不会有兵乱的。”
张任见杨铭没有听明白,重复道:“是天下大乱。”
“哦,陛下英明神武,平定天下大乱,着实是一代雄主啊!”
张任看了杨铭的样子,皱眉问杨和道:“你父亲病得这般的严重,如何也不请个郎中?”
杨和道:“父亲年老,自从华神医过世以后,父亲谁也信不过,我们也只好等父亲睡着以后再请郎中上门,平日里也不让父亲看见家中有郎中。”
张任道:“请借竹简笔墨一用。”
杨和道:“请大人稍待。”
杨和取了纸笔交给张任。
张任将自己的话写在一片竹简上,然后将竹简递给杨铭。
可是,这个时候杨铭却已然睡着了。
张任没有办法,只要将竹简交给杨和道:“公子,待太傅大人清醒之后,请将竹简交给太傅大人过目。
切记,切记,这可是关系着天下苍生的身家性命啊!”
杨和接过竹简,沉默了半晌,道:“尚书大人,不是在下驳您的面皮,家父已经年迈如此,朝廷上的是有陛下,有您张尚书,何必还来烦劳家父呢?”
说到这里,杨和、杨胜兄弟二人一起跪在张任的面前道:“还请张尚书饶过家父吧!”
“这……这话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