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头脑清晰,考虑周全,倒不像是一个少女该有的心思。
说起来,荷露还长她几岁。
揣着这些疑惑,荷露道:“姑娘怎么不问,断崖之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既是早已知道的事,我又何必要问。”
商墨又看向远方,天光大亮后,浓雾渐渐散去,四周山峦相接,绵延叠嶂。
她目光沉静,神情专注,似乎是在看那些山脉,又像不是。
不用看,也知道,山的那侧,必然又是另一座高山。
商墨虽然没问,可荷露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姑娘,遇到今早那样的事,总想着找人倾诉。
或者,找认同。
“商姑娘,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我们家公子委屈。
杀江小鱼是大宫主的意思,宫主之命,无人敢违。
可铁心兰不一样,我们公子一路上对她多番照拂,更是三番两次的救她于生死之中。
她呢?自己想死也就罢了,何苦要拉上公子一条性命。”
商墨沉默。
“况且,江小鱼是自己一时失足,跌落悬崖。
这根本怪不得公子。
偏生那铁心兰就是被迷了心窍,我家公子对她这般好,她竟全然看不到。”
心中的弦紧崩了一个早上,这会儿找到倾泻处,荷露哪里停的下来。
叹了一口气,荷露又道:“可铁姑娘又是个仗义的姑娘。
峨眉山上,我被那神锡道长为难,公子还未出手,是铁姑娘率先挡在了我的面前。”
少女的心思清澈,透明如雪,是爱就是爱,是恨就是恨。
哪知这江湖恩怨,爱恨纠缠,又岂是那么容易就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