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很穷。”
梁恒波站直不动。
他着眼前的宏村。
青砖黛瓦,有一种特殊的诗意,一洼池水衬着背后的水杉,远近建筑错落有致。
景色静而美,没有任何污秽。
一路上,有不少画家来这里写生,穿着朴素。
他轻轻地说“宋方霓不是那种物质的女孩子。”
“谁跟你讨论你女朋友物质不物质了,我只是说咱家的实际情况,我们家很穷。”
梁小群随后转了话题,“小波你呢,就当散心,和她在黄山多玩几天。
如果身上没钱,我今晚再给你点,我和你舅舅在家很自在,老实说,他到你不在,高兴坏了。
总算没人管他了。
我开的服装店”
挂了电话后,他把手机收到兜里。
经过下一个路口,梁恒波买了两个手工饰品,小贩用塑料袋装着,伸手递给他。
态度很热情。
梁恒波接过来,着对方黢黑的皮肤。
他从没摆过地摊,但是,梁小群摆过。
印象里,梁小群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蚁,卖过衣服,卖过水果,摆过地摊,当过保洁,当过保安,送过外卖,总是想方设法赚钱。
不过,她对儿子和弟弟很大方。
小的时候想报任何兴趣班,或者想买什么,梁小群二话不说掏钱。
她根本都不知道daftunk和sexistos,但是那群玩乐队的孩子暑假来家里玩效果器,她从来不说什么电费,带着梁新民躲出去。
梁恒波也知道,家里的情况是捉襟见肘,可是,他从小的成绩极好,在学校更是被老师抢夺和重点培养的对象,等稍微长大,他也凭借自己能力赚零花钱,减轻母亲负担。
所以从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宋方霓也会苦恼于她家很穷。
但是,女生嘴里的“穷”
,是文艺的“穷”
,是和郑敏和欧阳文家相比较的“穷”
,是她们家拥有两辆丰田高配车的“穷”
,是宋方霓咬咬牙依旧能在大一掏出驾校费用的“穷”
,是她拥有不少东西只是那些东西可能确实很土很廉价的“穷”
。
她的穷,更像是父母对孩子的一种克扣。
而不是梁恒波所定义的。
“穷”
不是“匮乏”
,而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