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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外迟疑了一会,许夏木唇角撩起一个若有似无的讥笑弧度,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刚走进去,就传来两道笑声,她听清楚了,一个声音是来自唐利权,一个声音则来自温隽凉。
两人都是商场人老歼巨猾之人,虽然是笑,但听上去更像是一种敷衍,各自演戏罢了。
待许夏木一踏入,唐家的老管家张伯便一眼瞧见了。
他激动的走上前,轻轻的唤了一声,“小小姐。”
许夏木看向站在自己身前,已经一头银发,三年前那双神采奕奕的双眼此时似乎亦失去了光彩,又蒙上了隐约要滴下的泪,看见素来疼爱自己的张伯亦是苍老了不少许,许夏木莫名心中一酸,唤道:“张伯,这三年来你好吗?”
张伯穿着一身藏青长衫,连忙抬起袖子去擦眼睛,连连点头,“好……好……能在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小小姐,我也心满意足了。”
闻言,许夏木心中的那股酸意便更加浓烈,在唐家除了兰姨,对她最好的就之张伯。
还记得年少时,她闯了祸,挨了骂,被家法伺候后,罚跪祖先时,都是张伯偷偷的给她送吃的,给她送棉被,让她觉得素来无情的唐家还有一丝温暖可言。
“张伯不许说瞎话,您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您不是说过我的嘴很灵么,说什么就应什么,我说您会长命百岁,你肯定会长命百岁……”
许夏木上前犹如以前一样,轻轻的勾住了张伯的臂弯,似是撒娇般。
张伯一听,那心里便跟沾了蜜糖一样,“小小姐,以后多回来看看,小姐已经走了,如果连小小姐也……”
话未说完,张伯便哽噎起来,不断拿着袖子拭泪。
此时许夏木心里却是一软,便应了声,“好。”
面对已近百的老人,她舍不得再次拒绝……
唐的布局较之三年前,并没有变化,许夏木在与张伯话了些家常后,便直接进了大厅。
一进入,原本在浅笑的交谈的几个人便直接停了下来,都看向她,除了那一个人外,其余人看她的眼神皆是复杂……
许夏木不去探究温隽凉脸上的神情,她径直走了过去,一一打过招呼后便直接落了座。
位置恰好是与温隽凉对面,只要她一抬头便是他清冷中带着灼热的目光射过来,许夏木亦不去躲避,直接大胆迎上他的目光,再狠狠瞪了回去。
温隽凉难得见到她脱下面具后的率真俏皮模样,不禁有笑意划过嘴角,很淡,犹如一抹春风拂过。
此时原本安静坐着的唐婉晴天却是率先站起了身,素来大家闺秀模样的她,眼中却满是怨恨,那瞳眸中更是藏着冷剑,剑剑指向许夏木……
她冷着脸,质问道:“许夏木!
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报纸上登的那张照片?你和霍晋升到底暗渡陈仓多久了,肯定是因为你,他才不惜净身出户都要跟我离婚,许夏木!
你真狠。”
许夏木懒懒抬眸,淬着光晕的美眸此时更是潋滟如火,如此的炽热,但那张绝色的面容上却是笑的浅淡,淡到从容,“你是要跟我算旧账么,那我们也算算当年你是怎么让他娶了你,算账当然要算总的,你说呢?”
语毕,那妖冶的眸光更是直接看向了唐婉晴,似乎能让人无所遁形。
在这件事上,唐婉晴自然知道自己理亏,只得悻悻然的重新落了座,那神情有着从未有过的失魂落魄。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离婚,她那么爱他,拿她全部的生命来爱,她原以为只要她提出要求要让他净身出户,他定会不同意,毕竟那些都是他打拼得来的,但是他却走的决绝,签下离婚协议书时丝毫没有迟疑……
他们的婚姻竟然就维持了半年多的时间,就这样分崩离析。
温隽凉深邃的瞳眸看向许夏木,恰巧许夏木亦收回落在唐婉晴身上的视线……
瞬间,两道眸光交汇撞上。
许夏木看见温隽凉瞧她的眼神,心下一惊,那厮到底是拿眼神在看她,她为何有一种被八光了衣服,浑、身赤luo的感觉。
只能说,这个男人的目光太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