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逛了两天,薛破夜渐渐感到了卢家势力的强大,几乎每三家店铺,就有一家和卢家扯上关系,而且店内的待客接物都极为热情,秩序井然,薛破夜心头不由暗暗赞叹,方夫人的本事实在不小,虽然身后有方卢两大家族,但是一个妇人却能将这样一大摊的事业经营的热火朝天,绝非等闲。
思来想去,本想到邻近州府再去查探一番,但是兀拉赤担心太迟会误了汗王大婚,所以最终还是在卢家订购了一万八千两银子的丝绸。
由于数量庞大,价格也低了些,最后交易了三千八百匹丝绸,装了满满六大车,剩下的一车装上了茶砖和零散瓷器,收获颇丰。
在空隙时间,兀拉赤更是抓紧时间讲解高难度的箭术与马术,更是亲自示范,真挚坦诚,薛破夜极为感动。
四日后,天高云淡,兀拉赤率人赶着七大辕车货物返回,薛破夜与它齐头并进,直出杭州城,向北送了三十多里路,都很是不舍。
“兀大哥,小弟也不会说话,在杭州的日子也没将你照顾好,只希望你下次过来的时候,你我兄弟再把酒言欢,海阔天空畅谈!”
薛破夜看着兀拉赤那张粗糙黝黑却极为坦诚的脸,感叹道。
兀拉赤哈哈一笑,伸出手去,指着北边的天幕,笑道:“好朋友,兀拉赤就生活在那片天底之下,那里是万里草原,等你去了草原,我们纵马驰骋,射那最凶猛的野兽!”
薛破夜呵呵一笑,停下马来,翻身下了马,看着兀拉赤,“兀大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还望你一路顺风!”
兀拉赤也下了马来,脸上掠过一丝感伤,显然是对这分别也很是不舍,但一闪而过,依然爽朗地笑着,上来抱着薛破夜,朗声道:“好朋友,你是兀拉赤的第一个楚人朋友,兀拉赤会好好珍惜。
最快三个月,最迟五个月,我一定会赶着大群的马匹回来,帮助你成为杭州最富有的人!”
薛破夜淡淡一笑,也抱着兀拉赤,一股无尽的落寞涌上心头,这阵子每日都和兀拉赤在一起,饮酒笑谈,骑马练箭,是自己穿越以来最快活最充实的日子,此一离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清风吹拂,薛破夜松开手,勉强一笑,抱拳道:“兀大哥,保重!”
兀拉赤后退两步,盯着薛破夜看了一阵子,脸上露出温情,弯下身子,向薛破夜行了一个极为正规的胡礼!
薛破夜并没有看到,在兀拉赤行礼的一霎那,哲顿等几名胡人露出惊恐之色,在他们心中,能受兀拉赤这一礼的,天下没有几人。
秋风萧瑟,兀拉赤终于转过身躯,一挥手:“走!”
领着车队前行,再也没有回头,也许他害怕自己一回头,会掉下眼泪。
听到兀拉赤忽然高歌起来,唱的是胡语,虽然薛破夜听不懂意思,但那歌声慷慨激扬,很是沧桑,兀拉赤一带头,几名胡人一起高歌起来,颇有气势!
薛破夜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天边,消失在地平线上,感慨良千,直到一丝寒风吹过,身体的寒冷才让他回过神来。
有些惆怅地乘马回返,感觉极度空虚,全身乏力,自我安慰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一个男人而已,又不是美女!”
越是这样安慰,那股离愁却更是难以控制。
“佛家说过,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生,老,病,死,人世七大苦,看来我又尝到了离别苦!”
薛破夜黯然一笑,一抖马缰,催马而行,流星般赶回杭州城。
……
……
兀拉赤走后两日,薛破夜虽然一时颇感空虚,但是每日习文练武,却也充实的很,揽月轩在老宋的管理下,倒也生意兴隆。
薛破夜连续传授姐儿几首歌曲,像《戏说人生》,《口是心非》尽悉传授,好在心里的流行歌曲没有五百也有两百,足够传授了。
这日在那后面树林练箭,却见老宋屁颠屁颠跑过来,显得很是兴奋。
薛破夜一箭射出,正中靶心,很有些满意,问道:“老宋,什么事这样高兴啊?是不是客人多给了银子啊?”
老宋呵呵笑道:“掌柜的笑话了,咱们酒楼的生意极好的,每日都有赏钱,算不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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