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彻,我觉得这儿疼。”
她伸手按在心门上,微微的笑着说着,眼眶已然溢满了泪水,却是强忍着抬头,一向都自诩坚强的她终于难以忍受的颤抖了身子,波动不大,但是依旧能够从其中感受到她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力。
沈兰彻走到她的身边,从身后拥住她,双手压着她捂在心房的纤纤柔荑,瘦而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她的颤动,他看着有些心疼,微微往前,侧着棱角分明的面庞打量着她,伸手用指腹替她擦拭没有忍住而跑出眼眶的一滴泪水,低声温柔的安慰道:“凡事都会过去的。”
“兰彻,这个世界为什么要这么的黑暗!”
谢梓谨动了动身子,转着面向沈兰彻,抬头,讥讽而苦涩的问道。
沈兰彻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为了她而满上一些忧愁的眼眸变得有些冷漠,好看的眉头因为想起过往而皱了起来,这才缓缓的说道:“因为人类还存在。”
他的声音低沉,有着张力,带着些许的诱惑性。
“人真可怕!”
伤感的眼神愈发的暗沉,变得灰涩。
两个人不再说话,只是这么拥抱着站在窗前,她的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头,耳畔能够传来他那韵律的心跳声,她极度渴望汲取那丝丝的温暖,沈兰彻将下颚轻轻的抵在她的肩头,双臂依旧环着她,只是很轻,好像深怕弄疼了她……
雨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敲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的,却是显得屋内更是静谧。
“你还没有告诉我,究竟那个人的脸能不能够恢复。”
怀里传出一道女声,沈兰彻伸手抚了抚她的秀发,丝滑,叫人指腹流连不舍离开,他慢慢的说道:“这不是我的专长,等问了司阡珏再回答你。”
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
“你想要做什么,照样可以去做。
想要找到一模一样的人,还不简单吗?”
见谢梓谨迟疑,沈兰彻却是接了话,淡淡的说道,在没有遇到什么叫他紧张担心的事情,他的语气一向都是这么的平静,没有波澜起伏,而能够叫他紧张的,从前没有,从今往后,只有一个。
“是,很简单。”
谢梓谨小手搭在脸旁,贴在他的胸膛上,见他这么说道,愣顿了一下,这才笑着应和他。
有焉柒在,可不就是再简单不过吗?
“小谨,你要记得,不管做什么,都有我在。”
沈兰彻甚少会说这些个话,他略微抬了头,额前的碎发微落,挡住了双眸,透着发丝缝隙,他望着玻璃窗里头倒映拥抱着的两人,
头倒映拥抱着的两人,神色有些波动,不由自主的便脱口而出。
谢梓谨没有说话,只是拥着他腰身的纤细双臂愈发的用了些力气。
·
昨儿晚上慈善拍卖会的事情刚刚落下帷幕,不一会儿网络上便有了一系列的相关报道,报道里头写尽狗血之事,多数提到的是唐卜驿和谢如妍,什么谢如妍摔倒、什么唐卜驿将胸针扔掉……而关于谢梓谨不过是匆匆一笔带过,只提得那襄王有梦,神女无心之类……
至于沈兰彻,网上却是不约而同的只字未提。
不是不提,而是不敢提。
毕竟,没有一家想因为这么一个报道而最终倒闭。
虽是后半夜才报道出来,但是这年头年轻的整日织网的夜猫子居多,所以,不一会儿便又是一阵热火朝天。
唐卜驿一夜未眠,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之前的画面,谢梓谨那种我早已将你看透了的讽刺笑容,印刻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一想到她眉眼上挑,嘲笑之意浓烈,一想到她语气恶劣,嘴角轻讽蔑视,仿若他不过一只自不量力的蚍蜉,他便气得脸色煞白,心头勃然怒火,不得消散。
实在怒火难消,他赤红了双瞳,伸手便猛地将身边架子上摆放着的花瓶,狠狠的抓在手上,猛地朝着地上砸去,花瓶毫无例外的碎成了一地残渣。
唐家有一个习惯,便是冬季也不会例外。
家里的佣人每日都会在花瓶里头插上一些从花园里头新鲜采摘下来修剪好的花枝,只见得原本被插在花瓶里头的几株腊梅在空中滑过一道弯弯的弧线,脱离了花瓶,掉落在一旁,枝条上的腊梅花花瓣顿时散落一地,凄凉无比。
看着一地碎落的花瓣,唐卜驿丝毫没有解气,越看花瓣,他越是恼火,就好像透着花瓣他再次看到了谢梓谨一样,他朝着花瓣便气急走去,一脚踩上花瓣,狠狠碾压。
切齿痛恨的唐卜驿转身便走到床头,他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电话,见对方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句,唐卜驿的神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几点了,你还睡?”
“妈的,哪个王八羔子,大半夜的打电话吵老子美梦,不想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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