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你而委屈过一次,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想他委屈。”
顾惜点点头,“其实不用你提醒,我本来就要走。”
“出国的事没告诉你,是没想好怎么开口。
这段时间我想通很多,否则也不会去劝解他。
人是会变的,我不该偏于往事,执于你。”
他总想着,少年时代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才一切圆满。
而这种困兽般的感情,犹如脱下华丽衣裳的枯竭躯体,那些过往织成梦境,梦得太深刻,溢出来便成了灾。
人和人相遇是缘分,但能否相守,这是命。
顾惜认命。
季元现嘴里的软糖终于化了,留有一点点清甜,反着一点点涩。
他叹口气,拍拍顾惜的肩膀,“顾伯父曾教育我,做人要有道义。
讲义气,讲恩情。”
“他说这是军队的法则,同样适用于江湖,适用于整个青山不老,又朝露溘至的人生。”
“我学会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未来能做朋友,我就一直帮衬你,天地广大一起打拼。
但如果不能安心做朋友,顾惜,很抱歉。
我不能对不起你,消耗你的感情。”
这是警告,也是劝解。
季元现思去想来,或许这样才能简单明了。
顾惜看着他,良久没说话。
雪花纷飞,大风吹得猎猎作响。
远处主席台上的国旗,是万千白中一抹红,特显眼。
顾惜动了动喉结,他有些受不住。
即便猜到季元现要说的话,还是心疼了一下。
他说:“我最后再问一句,行吧。”
“元宝,立正川到底哪里好。”
季元现转着手中雨伞,散开的漆黑伞页旋成一个圆。
少年勾起嘴角,忽地轻松一笑。
他眉眼含情,好看的唇呈弓形。
那一瞬,似将雪国的冬,南国的春,夏季的灿阳,深秋的斜雨尽收眼底。
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动人的神色。
他说:“立正川哪里都好,是我不够好。”
“我不够强大,不够坚定。
所以,我会继续努力的。”
顾惜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他先告白,他能勇敢一点,他可以不顾及那些往日情分,冒着闹翻的危险,跑去季元现那里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