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杨来顺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语带哽咽地问道:“你阿娘她过得可还好?”
“她离家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挂念她。”
“我知道你阿娘她不待见我,所以就算得知你们一家如今就住在县城,我也不敢去见她。”
“当年也确实是我害了她。
若不是因我受凉生病,你阿爷阿姥也不会,不会狠心地把她……唉!”
“你阿爷和阿姥早些年就走了,也不知道你阿娘她能不能原谅他们。
“到底,他们当初也是为了救我才会那样。”
“起来我的命是你阿娘救的,她怪我怨我这都是我应得的。”
“可你阿爷阿姥当年也真是没了法子,他们直到临终前都在惦记你阿娘。”
“其实在你阿娘离开家没两年,咱们那的年景好了些,家里的日子也缓了过来。”
“你阿爷阿姥就想着把你阿娘给找回来,可一打听才发现你阿娘早都不知道被卖去了哪里。”
“你阿爷阿姥就是个一辈子都在土里刨食的庄稼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你阿娘。”
“所以最后这事也就……唉!”
杨来顺絮絮叨叨了很多,最后一声重重地叹息后,便彻底没有了言语。
杨来顺方才话时,冯有福一直都有认真地在听。
再想到眼前这个阿舅先前抱着自己痛哭时的样子;
可见他刚才的话应都是发自于肺腑;
他也确实一直在挂念着自己阿娘。
只是这个阿舅他能不能认,还需得回家问过自家阿娘的意思才校
只是眼下。
冯有福忍不住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眼睛还泛红的人。
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道:“晚辈衙门里还有差事,要先行离开。”
“至于您刚才的话,晚辈回家会告知家中父母知晓。”
冯有福完,就匆忙离开。
杨柳絮看着冯有福的背影,总感觉他这是在落荒而逃。
冯有福走后,杨来顺也站起身想要离开。
经此事一闹,大家也没了再吃下去的打算,杨柳絮便叫来店二结账;
并让店二将他们未吃完的包子打包。
一行人出了包子铺,杨柳絮摸了摸干瘪的荷包,心道,难道我就是个受穷的命?
回家路上,杨来顺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高。
杨村长此时也琢磨过味来,他问杨来顺,“刚才那后生,是你大姐的儿子?”
“都是一家的血亲,哪有什么隔夜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