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一想到是为了周祺煜,忽又觉得,哪怕再大的委屈,自己也能心甘情愿地受下——谁让他当初不知深浅地一脚踏了进来,陷了个难以自拔。
事到如今,他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周祺煜着想,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害他声名受损,无端受到牵连,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该离开时,也应该毫不犹豫地离开。
好在配给王爷的药已经接近尾声,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稍稍完善一下——即便要走,也要走得了无牵挂才行。
转眼,就到了周祺煜启程前往雍州的日子。
初冬的阳光下,他身穿一件玄色铠甲,骑在高头骏马之上,红色的披风飘扬在身后,衬得他既英气,又庄严,让人只看一眼,便再也舍不得挪开眼睛。
饶是南星再怎么掩饰,也终究藏不住满腔的不舍与依恋。
虽然这些天来,两人早有了肌肤之亲,算是互诉过衷肠,可越临近离别,他就越觉得,自己还有一肚子嘱咐尚未交代清楚,及至将对方送上马,仍忍不住絮絮叨叨地叮嘱道:“到了雍州不许逞强,一切见机行事,见好就收;明枪暗箭不长眼,就只能靠着自己多提防;还有——要喝的药,我都已经写明交给温良,一日三次必须按时吃,一顿都不能落下,听到没有?”
庆亲王万事不上脸,鲜少将真情实感流露在外,此时却难得把离愁别绪揉进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里。
直到他听到“按时吃药”
四个字之后,终于又无可救药地破了功,顿时换回耍无赖的模样道:“没你监督,概不保证!”
南星:“……”
都多大人了,吃药还不如人家三岁的坨坨利索,羞不羞!
南星彻底没了脾气,可念在时间所剩无几,便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哄道:“药不苦的,我加了蜂蜜,你……”
话未说完,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下一刻,自己的嘴竟被瞬间翻身下马的周祺煜封了个严严实实。
南星:“???”
这突入其来的一个吻,惊得他浑身一软,胸腔内的一颗心,活生生跳漏了半拍。
大庭广众之下,他甚至来不及去操心一众侍卫的目瞪口呆,就这么身不由己地被吻化了,直至他面红耳热地瘫软在对方怀里,周祺煜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口,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你配的药,再苦我也喝的下。”
作者有话说:
羞死了。
。
。
。
值夜
周祺煜前脚刚走,排山倒海的思念后脚便汹涌袭来,南星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跟着飞了出去,与王爷一起去了雍州。
只身一人回到空空落落的房间,随处可见周祺煜留下的痕迹,不经意地看上一眼,都能触景生情勾起一连串没完没了的回忆。
南星被折磨地坐卧不安——这还只是小别,若是将来……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便逃也似地出了门,一头扎进了王府的小药房,与其无事可做地胡思乱想,还不如让自己被忙碌淹没。
第二天,鸡还没叫,他便穿戴整齐,早早来到太医院开工点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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