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书出于礼貌,也无意跟姜湛深谈自己离婚的事,毕竟刚刚也是无意中说出的,她把话题拉回正道,还是确认了一次,“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不喜欢自以为是替人包办人生,也只会确定一次,一切取决于姜湛的态度。
若他还是不愿意。
她大概也不会再来了。
姜湛看着她,眼神很幽深,手指在自己的肉上掐了两下,最终稳了下呼吸,压下胸腔的颤动,沉声道:“学校那边我会自己处理,但最难的是拦住那些人,这个我做不到,需要你的帮忙。”
正常情况,他有很多比赛成绩摆在那,国家级的不在少数,全国学校大把可以挑。
但人生的难度从来不是所谓的“正常”
,往往在于“不正常”
。
江挽书略松口气,应下了,平和道:“很高兴你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她这人性格清冷,素来不对事态表达过于绝对的判断,总是置身事外,与人有距离感,倒是难得为他人的事表达出明确的态度。
姜湛有些好奇:“虽然刚刚问过类似的问题,但我还是想啰嗦问一句。”
江挽书:“知道啰嗦,那就别问了吧。”
她要回去跟姜母报备一声,事关人家儿子的未来,这是礼貌,她正要转身走,却被姜湛轻拉了下袖子。
她回头,目光往下觑着少年人的手指,再好整以暇瞧着他。
端着长辈的架子,清冷自持,似在等着晚辈放肆。
姜湛弹开手指,倒真的没有再问。
江挽书这才回去跟姜母交谈,后者很是惊讶,但沉默好一会,看了紧张的姜湛好几眼,最后才闷闷说:“我早就喊他去读书咯,个大小伙子,看着都没几两肉,干啥啥不行,不读书能干嘛?还好胃口小,不然干的还不够他吃读书吧,那就去读书吧。”
“妹儿,谢谢啊,还是你这姨对他好。”
姜湛一听姨姨姨什么的就很不自在。
“她不是”
“她不是什么?她年纪再小也是你长辈,咱快回家做饭,饿死了,妹啊,你是客人,想吃点啥?我去给你买。”
姜母是个大大咧咧的,但看江挽书这人就知道出身不凡,想着高规格招待一次,但江挽书瞧见路边摆着锅跟食材,知晓好多农户外出劳作是不会返程做饭的,多数人在田头边应付吃一顿,因为返程很费时间——这里跟村里距离可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