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璟瞳仁隐隐泛红,嗓音眷恋:“姜玉,你在想什么?”
姜玉内心方寸大乱!
她语无伦次,没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我、我在想顶端优势抑制侧芽生长,你这么高,侧芽应该被抑制了。”
空气瞬间寂静。
闻璟磨牙,失笑:“又是这句话。”
姜玉不解:“什么叫‘又’?”
可惜闻璟并未解释,他俯下身,不熄灯。
卧室潮水翻涌。
浪花翻涌,从夜晚点浪到夜晚点。
姜玉生无可恋地想,“顶端优势抑制侧芽生长”
的农学理论,仅限于植物,不包括人类这种生物。
“明早还要送孩子上学”
姜玉额头淌着薄汗,无力推搡身上的人,“早点睡吧。”
她现在就是被妖精吸干生机的唐僧。
她要死了。
闻璟看她虚弱不堪的模样,指尖抚了抚姜玉汗涔涔的下巴,哑着嗓子:“休息吧。”
他正要躺下,头顶忽然一凉。
戴在头上乌黑锃亮的假,掉了。
床头灯光芒昏黄,那颗光头好亮好亮
姜玉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闻璟眼底泛黑,欺身而上:“还有力气笑?”
姜玉大惊失色,声嘶力竭:“哥,我错了我错了!
你光头也很好看的——啊!”
浪花翻到凌晨两点。
姜玉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她宁愿代替老黄牛去挖两亩地,也不想靠近天杀的闻璟。
他简直不是人!
行走的打桩机吧?
他就不知道累?
姜玉眼神失去焦距,语无伦次喃喃:“今晚月色真美,风也温柔,鸟儿也歌唱,它们好像在说话。”
闻璟低头吻她眉心:“它们在说什么?”
姜玉:“它们说,你再不睡觉,就等着猝死吧。”
眼皮一翻,姜玉昏沉地睡了过去。
闻璟躺在姜玉身边,慢慢地握住姜玉的左手,手指摩挲那颗珍贵的红痣。
良久,他低喃:“早知道编成一个月五次了。”
片刻又道:“不,一个月十次。”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树上的鸟儿啾啾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