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社前往育种的共二十八人,除了公社的宫主任,其他人都是农民身份,大多是大队的农业技术员。
我们河口大队的农技员是田庄队的田长兵,他和我同龄,也是初中同学。
他父亲和当时的大队书记宫礼宽关系甚笃,所以他没继续读高中,而是在大队担任农技员。
要是他上了高中,两年后毕业回乡,还不一定能有农技员这个职位呢。
在那个时候,大队农技员虽不算干部,但能脱产指导全大队的农作物栽培技术等相关农技工作,是比一般大队干部还稳固的、不需要参加劳动的技术干部,每年还能拿到和大队强劳动力同等的工分补助。
我和他同吃同住半年多,发现他确实挺精明的。
不过我对他很有好感,因为从集中那天开始,一直到育种结束返回,他都特别热心地帮助我,让我少了许多麻烦。
此外,还有方知堂、桂宝生两人,1975年就和我一起担任公社团委委员,如今都是大队党支部副书记。
在这个临时组织里,除了宫主任,就数他们身份地位高些。
高中部的同学也有两个,丰收大队的郑干书和沟南大队的万道久,大家毕业一年后又聚在一起,相处起来自然比别人更融洽。
不过,相聚的人绝大多数都在三十岁以下,只有东方大队的冯威志年龄较大,和我父母差不多,他不是去学制种技术的,而是担任炊事员。
由于都是年轻人,大家很快就相识相知了。
我们这一路的行程安排是统一的,有专人负责打前站。
每个人只需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其他跟着队伍走就行。
我以前在家从不操心个人琐事,虽然当时全社会温饱问题尚未完全解决,但我一直依赖父母,从未为吃穿等生存问题发愁,过着低水平的衣食无忧生活。
现在独自在外,真的很不适应,经常丢三落四,多亏有几个熟人和朋友照应,不然就狼狈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