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话,周泽云摔门走了。
唐秀亚懊恼。
她追上去,周泽云腿长脚长,很快就下了楼,钻进车厢。
他把一个袋子丢向唐秀亚,车子一溜烟开走。
唐秀亚捡起袋子,是他给她买的感冒药。
她在小巷站了好一会,希望周泽云要是绕不出小巷,给她电话。
可是,周泽云恼火,愣是在小巷转了几个小时才找到出去的路,也不打电话让唐秀亚帮忙。
这晚着了凉,又受了气。
晚上唐秀亚浑身烫热,额头像着了火。
她挣扎起来到客厅找水喝,气力全无,连手脚也跟着烫。
她量了体温,发烧了。
拿过外套,强撑着出门,到诊所拿药。
等回到公寓,快要天亮。
服了药,才刚要睡下,电话尖锐响着。
唐秀亚以为是周泽云,她抓过电话,虚弱问了声,“喂?”
是大嫂苏仁惠。
“秀亚,婆婆早上起来就晕过去了,现在在床上躺着,你快过来跟她解释!”
唐秀亚头疼欲裂,她打起精神问,“要解释什么?”
苏仁惠不耐烦说,“你做的事情,你过来解决!”
唐秀亚身上又热又冷,咬碎了牙出去叫计程车。
赶到唐家,苏仁惠辟头就问,“秀亚,你真的不能生孕吗?”
佣人在忙碌,小侄子在吃早餐,唐秀亚看了看苏仁惠,没有出声。
她往陈采凤房间走。
苏仁惠跟在她后面,对唐秀亚说,“怎么会不能生孕?女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生孩子,生不了孩子是不会被婆家欢迎的。”
连连说同情唐秀亚,可唐秀亚从苏仁惠语气里听不到同情,反而是得意,是解了一口气,仿佛唐秀亚让唐泉波坐牢,现在,也轮到唐秀亚受到惩罚,被所有男人嫌弃。
陈采凤躺在床上,唐秀亚走过去,坐在床畔,拿过母亲的手,放在自己脸庞。
她柔声,“老妈。”
母亲因唐泉波坐牢,受到打击,精神失去理智,做事偏激,比如像昨晚当着柳家人的面撕扯唐秀亚的衣服。
可是,唐秀亚无法对母亲生气。
她对母亲温和说,“妈妈,我跟你去诊所看看。”
苏仁惠双手抱着胸,站在旁边打断唐秀亚,“婆婆早上看到你的新闻,才会晕过去,”
语气里带着点兴奋,又假装同情唐秀亚说,“我当时看了新闻,也是为你着急,急忙跑去告诉婆婆,婆婆得知你不能生孕的事情登报,就晕了过去。”
表面同情,但话里带针,唐秀亚看了一眼苏仁惠,苏仁惠继续说,“秀亚,你也别担心,有些男人不介意女人不能生孕,我替你打听打听,给你介绍。”
之前见到她总是摆着脸色,现在,得知唐秀亚不能生孕,苏仁惠对唐秀亚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唐秀亚心里冷笑,面上淡淡回,“大嫂,六点多了,孩子上学要迟到了。”
苏仁惠“哎哟”
一声,急忙跑出客厅,送孩子上学。
耳根终于清静了,唐秀亚回头问母亲,“我给你煮个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