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计谋,薛云深志得意满,他脱去外袍,正准备着钻入被窝与亲亲王妃同床共枕时,忽然想起回来后还未沐浴更衣。
于是爬床动作僵住的墨王殿下,只好木着张俊脸,匆匆唤来外间的楚玉,吩咐他备水去。
而在薛云深细致又快速地沐浴完,躺进温柔乡的时候,被自家王爷抛在后头的薄暮,才带着伤势堪堪赶至。
得得的马蹄声传来,站在宫将军的府邸门口,翘首以盼的楚玉望见马背上带伤的薄暮,连忙上前两步:“薄暮大哥你回来了?”
“是啊。”
薄暮长长吁了声,勒住了跨下还欲继续奔驰的枣红马。
他摆手谢绝了楚玉的好意,小心避开受了伤的右臂,动作不甚方便地翻身下了马。
等薄暮将缰绳交给早早候着的仆从,后面被带去芜城又护送薛云深回风都的骑兵队长,在马背上作了个武官礼,嘴里道:“下官不负宫将军所托,已护送王爷平安抵达,眼下还有重要军务在身,请恕下官不能久留。”
“一路劳顿,诸位辛苦了。”
薄暮回了个礼。
目送两队骑兵整齐浩荡地离开了,没等着人的楚玉这才出声问道:“薄暮大哥,段恩人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
薄暮回过头,看见不知在脑子里臆想了什么,一副忧心如焚模样的楚玉,便忍不住使坏地叹了口气:“段公子他倒想一起回来,只是……”
“只是什么?”
楚玉果然上当,连声追问。
薄暮摇头晃脑,吊足了楚玉的胃口,才慢悠悠道:“段公子没回来,是因为宫将军派他送信去簌都了。”
当日薛云深一行人连夜折返,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五日日落前赶到了芜城城外。
当是时,宫将军与薛云深就如何混进芜城产生了分歧。
一位说事不宜迟应当直接亮明身份杀进去,一位说直接进攻乃是莽夫所为,且在城内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容易造成慌乱。
宫将军被莽夫两字气得吹胡子瞪眼,薛云深寸步不让,两人你来我往,争得不可开交,最后没办法,还是段慈珏出来打圆场。
“这么久没收到骑兵队的消息,那假参将想必也不是个傻的,肯定猜到事情业已败露,暗地里提高了防备。
此时若想轻易叩开芜城城门,绝无可能。”
“我们既然来得无声无息,不如干脆派些擅于攀爬的士兵,兵分四路,分别上城墙探探情况。”
和其他人一样,隐在林子里的段慈珏谋划道:“如果城墙上的士兵都已经换了壳子,那事情发展已经超出预料,只能强攻了。”
“倘若没有,则事情还有转圜余地,还有一线生机。”
借机将宫将军骂了回去,报了昔日之仇的薛云深,神清气爽地做了决定:“就这么办。”
当然,打圆场此事还不足以让宫将军对段慈珏刮目相看,真正让宫将军改变看法的,是段慈珏的领兵作战能力。
生在武将世家,从小耳濡目染,段慈珏即使从未真正地习过战术兵法,所想出的谋略,亦足够宫将军惊讶了。
倒也正好应了那句虎父无犬子。
段慈珏自告奋勇潜上了城头,不料刚落地便被察觉。
发现他的士兵已被生石花钻入,二话不说就打了个呼哨,招呼同伴攻了过来。
与此同时,其他三道城门方向分别传来示警的尖锐爆声。
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恶战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