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辟邪冷笑道:“陈大人说的倒是轻巧,皇上先不说,内阁乃是朝廷中枢,其职责就是治国安民,富国强兵,朝廷内不能平匪乱,外不能御强侮,现在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想推得一干二净,那内阁大学时的俸禄挣得未免太容易一些了吧?”
陈新甲与李邦华闻言,登时脸都绿了,这个小子当真是年轻气盛啊,一句话就将朝中所有的阁相都给得罪了啊!
“朱卿,慎言!”
崇祯皱皱眉头,缓缓说道:“朝中诸公,大多数还是肯用心国事的……”
“是,臣知罪!”
朱辟邪连忙答道:“皇上,用心国事跟治国安邦那是两码事,皇上您以恩科取才,这些人深受皇恩,却让天下乱象纷呈,内忧外患,要银子没银子,要粮草没粮草,要精兵没精兵,哪怕是这些人再用心国事,又有何用?若是哪一个大人能够不用心国事,却让大明百废俱兴,四海升平,那才是真正的栋梁之才呢!
否则说的好听是用心国事,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人浮于事,尸位素餐啊……”
人浮于事,尸位素餐……
“朱辟邪,你什么意思?”
陈新甲站起身来喝道:“既然你认为本官尸位素餐,那本官现在就引咎辞职,辞去兵部尚一职,还请皇上恩准!”
“陈卿,坐下!”
崇祯皱眉喝道,“朱卿,你说话太过率直了,难道所有的阁相都是尸位素餐的平庸之辈不成,那朕开科取士,岂不是眼睛瞎了?”
“皇上,说一句万死的话,”
朱辟邪哂然道:“阁相们,未必都是平庸之辈,远的如同孙承宗,近的如同洪承畴,都是能臣,便是今日之内阁,也有能臣,只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才行,大明不是没有人才,而是太多陷入了内耗……”
崇祯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擦了,绕了半天,你小子竟然绕到朕的头上来了,你的意思就是朕昏聩无能,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呗?
“朱辟邪,还不赶紧向皇上请罪,你这是大言欺君!”
一旁的李邦华虽然心头也气,却也不想让皇上迁怒于这位刚刚崛起的将星,大明现在最缺的就是将星啊!
“不必!”
崇祯语气冷了下来,沉声道:“好,好得很,朕竟然如此昏聩,朱卿,你说的好!”
朱辟邪也没有管崇祯的脸色,继续说道:“皇上,臣言语无状,无意冒犯皇上,也无意冒犯陈大人,不过,这兵部尚的位置,最适合的人,的确不是他!”
“那本官就让给你这个不世奇才如何?”
陈新甲冷笑道。
朱辟邪淡然道:“我?陈大人说笑了,末将不过二十出头,一无资历,二无功勋,便是我坐上了兵部尚的位置,谁又肯听我的?陈大人胸有锦绣,巡抚一方,没有任何问题,可是纵览全局,运筹帷幄,却未必是你的强项,这兵部尚最合适的人选,如今非洪承畴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