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信里总有处理不完的消息。
或是导师,或是同事,或是哪个病人又出了什么事儿。
就连这短短的十分钟,都不能完整属于他。
她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晕漓在她眉睫,一张小脸瘦到只剩巴掌大。
最心疼她的时候,褚珏会想,他又不是养不起江知渺,要不就不让她吃这份苦了吧。
可后来冷静下来一想,这不是心疼,也不是为她好。
这是剥夺了她追求理想的权利,是桎梏和枷锁,是他的占有欲和贪念,是他自私的具象化。
江知渺不是他的笼中雀,她是自己人生的掌权者,不能被他完全占有。
褚珏能做的只有等,等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
他又站在了一中心医院的大门口,回头望着裹紧大衣往回跑的娇小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
褚珏重新抬眸扫了眼医院楼顶醒目的亮着红灯的字,呼出的气接触到冷空气,迅速变成白雾,缓缓升腾。
这次比上次见她的时间还短。
他指腹摩挲着兜里早已习惯随身携带的戒指盒,垂睫笑了下。
又是这样。
-
高三毕业那年,18岁的少女眼眸亮晶晶,在落日和海风里,说要嫁给22岁的褚珏。
这句话,褚珏从17岁,一直记到27岁。
江知渺大概不知道,她已经很久没再那样看过他了。
久到他准备的那枚婚戒的款式都已经赶不上时兴了。
今年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年,是褚珏求婚失败的第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