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试出殷逸行从未真心孝敬老太君,皆因庶出自卑阴辟,不领她人好意,还要恶语相向,伤了老太君心中最后一丁点念她是殷氏子孙的情分。
曹嬷嬷从祠堂回来,正听到殷逸行的咆哮,还未来得及擦净手上的血迹,便快步护到老太君身前。
“二少爷慎言!”
“你闭嘴!
虞清莲你们可以随便欺负,可我是姓殷的!
说白了我是主你是仆!
无端将我逐出殷府,让我此后如何在人前立足,道貌岸然,还想堵住我说理的嘴?”
啪嗒一声,曹嬷嬷掏出一个荷包,扔在了殷逸行面前桌上,他见了,顿时惊得脸色惨白。
“二少爷,您是读书人,杀人越货这种事,怕是不在行。
这荷包是何人的,您可看的真真的?”
宋若芙带着探究看了过去,却只见殷逸行瞪着一双眼惊恐地看着桌上物件,张着嘴急喘着气,再也没有了方才的理直气壮。
老太君摇了摇头,不愿多说,只是当着宋若芙的面最后说了一句,“正因为你姓殷,老身才容你好好吃了这餐饭,明日日头东升,你还能在人前说,你是想要靠自己的学识立身于天地之间。”
说完,老太君边让曹嬷嬷扶着起身,回了齐心堂。
如大势已去,殷逸行似笑非笑,红着眼眶坐回桌前,柳氏哭着问他到底怎么了,却只见他怔怔地往自己嘴里塞菜,最后直到塞不动了,才又一股脑吐了出来。
原来他认得,那荷包是锦歌的贴身物件,之所以在这桌上,便说明曹嬷嬷把他埋人的地儿给刨了。
心虚让殷逸行一时间乱了方寸,吐过之后反倒清醒了些,不过是知道自己处置了一个婢女,锦歌已死,便也无法说出自己拿了她的药给虞氏下毒,是以只是赶出府去,断还没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抹了抹嘴,有些癫狂地抓住柳氏双臂前后摇晃,“姨娘,你去求求祖母开恩,不要赶我们出府,祖母一向心疼你的,昂?”
柳姨娘方才惊见曹嬷嬷手上的血迹,便知道老太君是铁了心舍弃二房。
多年来的公允也只是为了不落人话柄,自己不过是侯爷的一个妾,身为殷氏子孙正妻的虞清莲说料理变料理了,柳氏断不敢此时去送死。
“行儿,方才你祖母,说的是让你我二人搬出去,并未提说清莲半个字,对吗?”
柳氏双眼满是绝望,推开了殷逸行,怔愣着离开了正堂。
“姨娘?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