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言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太子面前,明着总还是要恭敬些,那大小姐的脾气再不收,怕是又要惹出事端。
虞氏虽不待见梅湘凌,可好歹拎得清她如今是太子妃,无奈撇下江暮雪,招呼下人为木轮车清出一条路来,自己在前面引路。
太子试着推了推,“嗯,确实不好控制力道和方向,太子妃担待些。”
众宾客看在眼里,哪个不称一声太子与太子妃鹣鲽情深,众臣子之表率,可江暮雪哪里受得了这般气。
别的宾客都随着往里走,她撅着嘴红着脸,甩着裙摆原地跺脚。
闻溪路过时随口嘀咕了一嘴,“嗯,轮子后面的螺口再松一些或许就更灵活了,只是也不好太松,容易散架……”
江暮雪眸子一转,“你说什么?”
闻溪未加理会,加快步子跟上殷煜珩入了正堂。
太子与太子妃被迎上主客位观礼,江丞相对面落座,殷逸行牵着虞清莲,在所有宾客的注视下,并肩缓步入堂,乍一看也是一对璧人。
女子穷其一生,或许都在为这一刻而努力谋划,闻溪只叹这些繁复虚荣的仪式过后,到了漫长的夜晚,两个不相爱的人被禁锢在一起,其中冷暖自知,没什么可羡慕的。
她悄然望了望身前殷煜珩的侧脸,上一世已经刻骨铭心的爱过了,重生一遭,更不期待自己能有被十里红妆求娶的那一日,历尽生死,满眼皆是红尘凉。
拜过天地高堂,新人礼成。
虞清莲带着终为人妇的喜悦被送入洞房,殷逸行也如同完成任务般,紧握着酒壶辗转于那些根本不是冲他来的宾客之间。
女眷随老太君和虞氏去了福寿堂,那里的偏厅可以观赏园景,眼看腊月将至,园子里的梅花正开得盛,配壶温酒倒是别有滋味。
江暮雪拉着几个相熟的世家女,非说要去园子里折梅枝,梅湘凌一听,岂能让这些自视清高的小丫头片子明着折辱自己,便也让颂栀推着自己过去,还就不信她们当着自己的面,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来。
若是有,她也好寻了由头惩治江暮雪,全当杀鸡儆猴,用她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