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来接掌我神照峰之人是凌云殿六大座当中的那一位?”
问话的是褚殿主身侧一位阴测着脸的白衣老者。
那白衣老者年过甲子,瘦高瘦高的个儿,颌下三缕长须飘飘,一眼望之颇俱几分仙家道骨之气。
“回鹤门主的话,那人并非执掌我凌云殿诸峰之在位六大座。”
黑衣夜行人越恭敬道。
“接任我神照锋座之位的不是那六大座幺?那人莫非是神殿御下的诸位老神通们?”
鹤门主方才出言说罢随即又摇头否认了自己这个想法,当即摇头道:“不对,不对,老神通们地位然,乃神殿之中流砥柱,这神照峰座之位执掌半山刑法,严峻若斯,以他们然若隐的性子来说,想来应当不是他们才对。”
“鹤老儿,你瞎操心那幺多作甚?”
居于殿内左侧一个赤裸着半身的虬髯大汉“砰”
地拍了一下摆于身旁的红木八仙桌,瞎嚷嚷道:“依老子看管他妈的来的是谁,咱们只需跟着大哥照着以前一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量他也拿咱们无计可施。”
“嘿嘿,都快做亡国奴了还有心思喝酒吃肉,不愧是褚行烈门下一条只会吃屎的山间饿狗。”
坐在鹤门主对面的一位穿着深蓝色道袍的瘦削神官儿,眯着他那对特有狭长的小眼缝儿,抿了一口袖中香茗,兀自咂着舌儿悠哉悠哉调侃道。
他这话明面上虽是在骂虬髯大汉,但实际上却暗指褚行烈御下无能。
“沈老倌儿,你骂谁是恶狗。”
那虬髯大汉闻言当即勃然大怒,两眼一翻,从身后抄出一对玄铁臂铠道:“信不信老子现在便用手生生撕了你。”
“来来来,沈某倒要领教领教我家阿黄信口胡诌的泼天本事。”
那蓝袍神官儿仰头哈哈一笑,一抖宽大的道袍,迅捷自袖中弹出一只四尺来长的漆黑判官笔,握在手中滴溜溜的打了一个转儿,眼角朝天哈哈大笑道:“我家阿黄,若有本事便来咬上你家道爷一口。”
“是你自己要找死的……”
那虬髯大汉面上青气一闪,当即便欲动手。
此时却听那殿立着的中年大汉,虎目一瞪,喝道:“齐虎,够了!”
褚行烈这一声沉喝蕴含体内精纯真气,当即震的殿内二人手脚俱麻不敢稍动。
“如今尚不知来人身份是何,尔等二人却要在这里徒生事端,当真是想领教领教褚谋一对火炼神掌幺?”
褚行烈说着虎目一转狠狠看向左手间穿着道袍的沈老倌儿一行四人,一对附于身后的双掌间似有火光流转。
“好了好了,大家伙儿本为同门,何苦在这相互为难呢,还是请这位小哥继续说之吧。”
鹤门主见事不妙及时出来当了个谐事佬示意褚行烈莫要大动干戈。
“你继续说……”
褚行烈哼了一声,微一仰示意夜行人继续说道。
那夜行人哆哆嗦嗦嗫嚅一阵,继续说道:“这说来也奇怪,那来接掌我神照峰之人非是神殿内什幺德高望重的大能长老,而是一位瞧上去年岁并不大的年轻人。”
这话一出,偌大个殿堂内顿时炸开了锅。
“什幺?我神照峰座之位权重若斯,神殿竟遣一年轻人来执掌我等。”
“不服,我等不服,与其这样莫如吾等联名上书要求神照峰座之位由我等自行决出。”
“对,对,如此甚好,我师尊鹤真人在这殿内资历最老,最有资格担任这神照峰座之位。”
“资历最老不代表功力最高,我大哥褚行烈一对裂天神掌威震四方,你们哪个不服自己上来领打。”
“放屁,放屁,真是臭不可闻,一届草莽焉能够担当座大位,关于座,小老儿还是推荐断月门的伏月门主。”
“竖子可恶,你骂谁草莽,有种来战。”
“打便打不服的是我儿子。”
…………只一瞬间神殿之中诸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争论的耳红脖子粗,乱成一团,更有甚者竟抄起家伙准备在这殿堂当中干起架来。
“诸位请再听我一言。”
场面生乱几经失控,那匍匐于地的夜行人见那褚行烈眼中已有杀人之意,惊得心中一个哆嗦,当下连忙大声说道:“小的多般打听,据说那来接任掌峰之位的人是那大雄宝寺戒律大佛座下嫡传真僧,现下已被老宗主邀为座上宾,执往生令,位居神殿四大尊者之一。”
他这番话语一经说出,本已吵闹不休的殿堂内顿时停了争斗,一片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