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是漆黑的,没有月亮星星,时间也没法估算。
项容猜测,最少走了四五个小时了。
因为她的脚底板开始涨疼,大脚趾和第二个脚趾之间的凹陷处,好像磨出了水泡。
每次脚趾抓地的时候,那感觉叫一个酸爽。
项容发现这具身体的走路姿势好像不太对。
朝前迈出去的那只脚应该脚后跟先着地,这具身体总是本能地脚尖先着地。
走了这么久,有绑腿在,小腿没有明显的肿胀,倒是脚底板先撑不住了。
项容原地站了两秒,心里喊一二三,然后右脚迈出,有意识地让脚后跟先着地。
但是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太强大了,在与习惯作斗争的过程中,项容几次前脚绊后脚,险些摔个狗吃屎。
算了,她快不知道怎么走路了。
爱怎么走怎么走吧。
吭哧吭哧又走了好一会儿,后方忽然响起惊叫。
“爹!
爹?您怎么了?您醒醒!”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爹!
爹,您快醒醒!
马上就能到府城了,您快醒醒啊。
呜呜呜……”
有孩子嚎啕大哭。
项容听到有人小声说:“沈家大儿子走了……先前一直说喉咙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以为是沙土吃多了,只喝了几口水清嗓子,谁知道说没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