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儿,淡淡地回道,“我只是一个仵作而已,你说的那是另外的价钱。”
她只是一个仵作而已,不是什么天下女子的救世主,更加没有什么意愿要踩瘪周羡,踏平周渊,做女王侯,女皇帝。
也不会去撕扯着那些喜欢在内宅里,热爱琴棋书画,愿意一辈子都围着夫君孩子转的女人的耳朵,说什么醒一醒,小娘子也要站起来。
她只是一个小仵作,没有那么那么大的本事。
有些事情,想看到的人,自然会看到,不想看到的人,你便是放在她的眼前,她也是看不到的。
她池时,不过是想要告诉大家,只要你愿意,小娘子的人生也会有另外的可能性。
仅此而已。
常康没有接话,马车突然沉默了下来,只能够听到咚咚咚的马蹄声,还有那车轮颠簸,发出的轱辘声。
周羡拿起一块梅干递给了池时,“府上的厨娘新腌制的,不会酸得倒牙,我试过了,特意拿了一罐子放在马车里。
观澜没有几个朋友,去吊唁的人不多,我今夜应该会一直在那里守着。”
池时点了点头,接过梅干,放进了嘴中,一股甘草的香味,立马充斥着整个空腔,让人精神一振。
池时嚼了嚼,好奇的看向了周羡,“常康都问我,你不问我?”
周羡对着池时眨了眨眼睛,“我看阿时都来不及,哪里有时间问你?再说了,我心悦阿时你,同你穿什么样的衣衫,没有一点关系。”
“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欢喜。
毕竟再这般下去,史书都要写我是阿时的兔儿爷了。”
池时心中一暖,面上却是不显,反倒是露了鄙夷之色,“不必担心,你只是个王爷而已,史书懒得写。”
周羡一听,佯装中箭,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心都扎出了一个洞来!
像我这样英明神武,大杀八方,还娶了一个天下第一厉害的女仵作的王爷,史书就不能动动它的小手?”
“譬如什么楚王同池仵作生同寝,死同穴之类的?”
池时摸了摸下巴,“院子里种些什么好呢?”
周羡想了想,“松柏怎么样,还能让小松鼠来安家;竹子也可以,烟笋以前的家中,就有好些竹子,春日的时候,还能去掰笋。”
池时点了点头,“荷花可以种的,只要不划船进到里头去,远远搁着,不挨着花粉,就没事儿。
老家乃是湖湘之地,遍地是荷花。”
周羡瞧见池时认真考虑的样子,整个人的心都化了。
若是人越高兴,便能飞得越高,他觉得自己如今怕不是已经冲破了九重天,世界都容不下他的高度了。
正在这个时候,马车外传来了一声巨响,常康一个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疼得又嗷了一嗓子,“靠,皇天后土在上!
久乐!
我刚刚想到了一个事!”
“池仵作若是女郎!
那我们殿下,岂不是不用断子绝孙,能够有小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