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想想又觉得无可厚非,是自己不了解漓浅,只凭着表面印象就把他想得太理想化了,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漓浅多为苏入翰打算,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漓浅也没有让苏入翰去吸食所有人的血,他说的是恶人或是该死的人。
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幕雪逝就有了一些睡意,他把头靠在石枕上,顿时觉得有些硬,所以就干脆撇下石枕,直接躺在石床上。
结果,隔壁的声音,又清晰地传到幕雪逝的耳朵里。
这次没有交谈声,却变成了有规律的撞击声,还有那令人脸红耳赤的床第之语,那淫靡至极的呻吟声。
幕雪逝越是不想听,那声音就越是刺激幕雪逝的耳膜。
而且只要听到声音,幕雪逝就忍不住去想一个自己根本不想去想的人。
啊!
!
!
幕雪逝心底大喊一声,猛地一翻身,用手捂住了耳朵。
结果,这个声音就这么有一阵没一阵地持续了一夜,直到天快亮了,幕雪逝想要小解,还听到隔壁熟悉的动静。
他心中不禁汗颜,他这个师父也不知道节制一下,都受了那么重的伤了,还这么玩命。
第二天,苏入翰和幕雪逝一直待在冰火洞,苏入翰没有丝毫不适的样子,仅仅一天的时间,身体就康复了大半。
本打算第三天出发,结果幕雪逝死活不肯,非要苏入翰再歇息一天,这样一来,他们就打算第四天出发。
第三天的晚上,幕雪逝几乎一宿没睡,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起来,却还在硬生生地想着。
他不知道自己心烦意乱的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想明白。
第四天的早上,幕雪逝故作精神地收拾好了东西,去找苏入翰。
苏入翰的东西也收拾好了,拿在漓浅的手里,两个人一同望着幕雪逝。
“你真的决定好么了?要离开这里?我们这一走,可能三年五年都不会回来了,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
幕雪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早就想好了,师父你就别再问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漓浅和苏入翰相视一笑,把手中的包裹递给苏入翰,说,“大哥,路上小心。”
幕雪逝瞪大眼睛瞧着漓浅,问,“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苏入翰朝幕雪逝解释道,“我没法在路上同时看护两个人,等把你送到当地一个朋友的家里,托人照看好,我再回来接漓浅也不迟。”
幕雪逝会意了苏入翰的意思,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朝漓浅投去歉意的眼神。
漓浅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催促苏入翰道,“大哥,趁着天早,你们快些出发吧。”
苏入翰又恋恋不舍地看了漓浅一眼,便把幕雪逝扶上了马,两个人一同驾马朝外面骑去。
幕雪逝觉得胸口一阵憋闷,他想了一阵,要开口和苏入翰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是反复欲言又止,直到走出了这条山路,幕雪逝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