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试的时候,还需要廪生作保,而到了乡试,只剩下考生之间互相结保,出具一张结报单,待检验过后,方能进场。
进场之后,还有最后一重关卡,核对考生信息,身份、样貌、年龄这些都必须要对的上。
叶信芳这些日子表面过得艰苦,每日在府学苦读,实际上家人怕他吃苦,时不时送些糕点吃食,导致他勤奋读书之后反而发福了……
发胖程度,大概是从两根手指胖成了三根手指。
“你是什么人,这册子上明明写的是清瘦,你觉得自己是吗?”
那带着帽子的监考官横眉冷对,仿若一声令下就能叫军士将他拖出去一般。
叶信芳讪讪的笑了笑,“年纪大了,发胖秃头这种事总是难免。”
那监考官恰巧有些秃顶,故而戴着帽子遮掩一二,闻言也不生气,问道:“那你如何继续自证?”
“当时为防变化,还特地记了胸有大痣。”
叶信芳不得不感慨自己的机智。
考官皱了皱眉,再翻一回册子,果真如此,一开始看错了,以为写的是“胸有大志”
,还想着现在这些登记之人怎么连这种话也写上去。
叶信芳已经没有羞耻感了,直接将衣服扒开,露出那颗黑色的痣,“大人,您看!”
监考官这才放他入内。
进场之后,立有一旁等待的衙差指引他去号房。
叶信芳刚想感叹位置不错,远离厕所,就见到考棚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崭新的便桶。
忙拉着要走的衙差,指着便桶问道:“差大哥,这是何意?”
那位衙差倒是好声好气的答话,没有丝毫不耐,原来是新巡抚又作妖了,为了防止作弊,此次乡试,考生吃喝拉撒睡全部都待在号房里,便桶都是新做的。
院试时还能出来方便透透气,乡试是真的坐牢一样了。
关键是,对于那些临近厕所的“厕号”
而言,这种痛苦要加倍,考生不上厕所,那么多监考人员总要上厕所吧,味道还是一样的重。
叶信芳真的心疼宋修之,厕所都不能容忍,何况要跟自己的排泄物共处一室三天,到时候怕不是憋出毛病来?
还是院试时那个熟悉的考棚,不过桌上多了两根蜡烛,说是桌子实际就是一块木板,若是有考生太胖,可以将这块木板与那“床”
拼接在一起。
叶信芳拿出毡毯,包裹严实后,侧身躺在狭窄的“床”
上,这床就是一条木板,又当椅子又当床,长度刚刚够一个成人伸直腿,叶信芳想着那些人高马大的书生,怕是睡不好了。
巳时(上午九点)刚至,又听见一阵猛烈的鼓声响起。
接着听见多人齐呼,“闭门锁钥,静坐待卷”
。
乡试一旦关门,哪怕里面发生水灾火灾都不会开门,直到考试结束。
陆续有衙役军士之类发放答卷,连同草稿纸一起。
答卷照例是那种红格子宣纸,草稿纸发了十数张,叶信芳心里只感叹,这么大方,恐怕此次的封卷钱不便宜。
和院试时相同,依旧是草台班子一样的搬着牌子巡考令考生记考题。
第一场考题,“生财有大道”
,“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不能正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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